绮柳把得償所願下給他,是一招妙棋,也是一種提醒。
尹樓蘭知道,自己一旦出現在魔域,就會引起風吹草動,定然會有起異心的魔前來“投靠”他。
而在绮柳的引領下,這些魔懂了點所謂的帝王之術,于是與從前不同,病弱的他已經不足以讓野心勃勃的魔衆放棄,所以,要讓魔衆徹底死心,就必須要他再無利用價值,要讓他不再是“魔王子”。
故而,龍女的到來,就是瞌睡送枕頭了。
助绮柳清除魔域中的異心之徒隻是其一。其二……她這是在“告訴”他,趁此機會色惑龍女,除掉華耀的戰神。
窗開着,雨絲雨氣幽幽飄進内室。
绮柳送來的解藥。
尹樓蘭漸漸能看清了,隻是還不能自如活動。他看向枕邊的淮樞甯,餘光隻能看到她大概的睡姿,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側,胳膊搭在他腰上。
她睡覺時,也未放松警惕,一絲不苟地斂着氣息,不露空門不示軟肋,仿佛随時能醒神。
尹樓蘭呼吸頻率剛變,她就敏銳地察覺到了。眼睛張開,黑眸中央一點金芒亮了一瞬,那笑意盈盈的臉就挨了上來,絲毫不見睡意。
“能看見了?”她喜滋滋問。
能看到,但舌頭麻僵,依然不能言。
尹樓蘭無奈閉上了眼。
還要他惑誘……淩淵公主看起來雖好色,卻是個在床上也一刻不松懈的謹慎人物,他還能辦到什麼,他什麼都做不到。
“我知道你一直沒睡。”她說。
接着,臉上麻麻癢癢的,是她的指尖正沿着他的眉眼,輕劃到鼻梁,又到唇角,最後收在下巴,輕輕捏了捏。
“好漂亮的一張臉。”
尹樓蘭忽然又想,或許……也不是不能,因為她确實好色。都說色令智昏,次數多了,總應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不,等等,他在想什麼!
他又沒打算真的按绮柳說得來。
“在想什麼?”淮樞甯的聲音貼着他的耳朵,熱息噴吐着。
尹樓蘭從未被人如此近的貼着說話,這種熱,超出他的想象,從耳朵開始,半邊的身體仿佛都熱了起來。
“啊……耳廓紅了。”淮樞甯說着,手指輕輕刮蹭了下他的耳朵。
尹樓蘭睜開眼,用眼神狠狠“說”不。
不許碰我!
哪知淮樞甯卻好心情笑了起來,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高興道:“原來是會生氣的啊。”
她闆正了神色,那雙漆黑鎏金的眸子,如一口鎖住了獵物的咽喉般,緊緊“咬”着他的視線,令他不得不與她對視。
“我見過不少美色,我也并非好色之徒。”她說,“但唯獨你,好似恰恰美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很喜歡。”
“我要你跟我走。”淮樞甯說。
她不是在問,也根本不給退路和商量的餘地。
她的唇在這般霸道的發言後,同樣霸道的壓下。
可對于尹樓蘭而言,左胸下的心髒已經不是熱,而是燙了。
他疼出一頭薄汗,想掙紮卻無力氣,直到舌尖被吮咬後,那點尖銳的疼,讓他破開麻木,費力吐出三個字。
“别……碰……我。”
一聲哼笑之後,吻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