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妤心中雖不恨她,但對琉玉也不再有往日般的信任。
“隻是什麼?”見梁思妤說話隻說一半,秦如眉急死了。
梁思妤從思緒裡回過神,流玉将茶點擺放好便同流瑩如往常一般坐在她的榻階下。
梁思妤因對流玉上一世所為,對其起了戒心,不願将心中對江府懷疑當着流玉面相談,隻道:“隻是我與江銘相處甚少,談不上喜歡。”
流玉坐在榻階下聽自家小姐如此說眼神輕微一閃,面上卻無任何異色替小姐捏着腿。
流瑩聽到此話高興眨着眼看向梁思妤,道:“小姐雖對江世子談不上喜歡,那也是像小姐所說相處甚少。”
“小姐不妨試着多接觸看看,不然等江世子被别的娘子搶走了,小姐再後悔可就晚了。”
秦如眉伸出食指點着流瑩額頭,道:“去去去,小丫頭片子别慫恿你家小姐主動見外男,人家都沒主動來邀請你家小姐相見,談甚相處。”
流瑩聽着如眉小姐的話隻得閉上嘴,嬌俏地對着她皺了皺鼻頭。
經這段時間相處,流瑩知道如眉小姐為人正直,對自家小姐又好,對其不由放開了膽。
秦如眉見狀不由起了逗弄流瑩的心,跟流瑩鬥起了嘴,梁思妤在一旁聽着感覺像兩隻蚊蟲在耳邊嗡嗡嗡的,頭都大了。
“好啦好啦,我誰都不喜歡,你們兩個不要再吵啦。”
話音一落兩人安靜下來,秦如眉坐在一旁靜默思緒。
流瑩也默了默,本是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搖搖頭,隻歎可惜了江世子這麼好的夫婿,便跟着流玉起身去準備糕點。
突然安靜下來讓梁思妤有些不自在,見流瑩也退了出去,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秦如眉的肩膀,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皎皎,你說大哥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秦如眉想替大哥争取一次機會,她真怕皎皎會喜歡上江銘。
也怕等大哥反應過來自己心意時會後悔。
秦如眉:“現下上京達官貴人都知曉你不是國公爺的親女。”
又言:“你與大哥又無血緣,你何不妨考慮考慮大哥?”
梁思妤被這句話給吓了一跳,連忙坐直了身子,這一世她隻把梁泊舟當哥哥,難不成是自己心裡還沒對哥哥死心?被眉眉看了出來?
“眉眉,我對哥哥并無意,哥哥對我也是如此,這話可千萬别亂說。”
“況且我與哥哥一同長大彼此都熟悉,怎會起那種心思。”
秦如眉自是不信梁思妤所說的話。
要說皎皎心下對大哥沒有那方面意思可能是真的,但大哥看皎皎眼神那肯定是有的。
秦如眉手指點着下巴,腦中閃過一絲念頭,不由眯着眼笑了起來。
“……”
梁思妤被秦如眉這詭異的表情給吓到,但不管眉眉如何想,她與哥哥都不可能的。
*
梁泊舟本是在處理公事,突然覺得一陣冷寒。
今日明明豔陽高照,屋子又是坐北朝南并不陰寒,可後背卻突然寒涼一瞬。
梁泊舟停下了批公文的手捏了捏眉心。
這時一人進來,朝梁泊舟跪下,道:“世子。”
梁泊舟:“事情進展如何?”
李立:“原是線索查到晁丞相,可因劉禅案子證據不足,百姓口中呼聲喊冤過高,事态發展偏離幕後之人原來計劃,想是那人有所發覺,線索突然斷了。”
李立本是按自家主子吩咐去查皮面人,卻收到了主子回信讓他和甯齊去軍中查一人。
隻是查到線索時,那線索如線團一般極其淩亂,好不容易查到晁丞相有疑點,結果線索就斷了。
梁泊舟坐在太師椅中,端起茶盞輕吹淺飲,随即将茶盞放回原處,一隻手撐頭一隻手點着桌面。
上一世二叔受傷,可看其傷口隐隐發綠,他聽聞西域人擅長用蠱,傷人後用蠱控制傷患,雖不緻命但會使人氣弱,因此蠱蟲進入傷口從而皮肉會發異樣。
今世他雖沒有前往軍營,但他能感覺那刺客并沒有走,反而像是等着自己到來。
原想着順着那刺客查下去,沒想到背後之人自亂了陣腳。
“看來京中動亂隻是為了閉塞朝臣耳目,真正要查的是軍營裡隐藏奸細。”
“那世子的意思?”
“讓甯齊繼續留在邊疆暗查軍中奸細,隻是這查到的線索将它引到朝堂中。”
李立一瞬間便明白梁泊舟的意思,若不将查到的線索打亂,幕後之人隻會更加防範變換計策。
但如果将梳理到的線索由他們再次打亂引到朝堂,便不會引起幕後之人發覺,最終能将幕後之人揪出來。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