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忠心,可忠心也不該愚忠。梁嵉不是先太子,你幫他是害他啊!”
餘慧看着田娘有些動搖,也不再多言,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出了柴房餘慧見梁泊舟站在門外朝他搖頭,梁泊舟扶住她道了句“母親,辛苦”。
餘慧有些擔憂看着兒子,“舟兒,即使找到了梁嵉,他心中對咱們的恨也是不會輕易消散的。”
“而梁肅是先太子,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不會……”
皇帝要是知曉鎮國公府暗藏先太子這麼多年,還不知會有何下場。若梁肅不憤自己身份被奪而要聯絡先皇舊部,思及此餘慧感覺胸口有千金般重,讓人喘不過氣。
“母親莫要擔憂,一切有兒子在。”
餘慧也隻好将心裡擔憂壓下,面上盡量不顯情緒,梁泊舟又道:“今日皇帝壽辰,不能耽擱時辰,得趕緊入宮。”
“皎皎和眉兒都準備好了嗎?”
“她們已經在馬車上了。”
待出了府外梁泊舟扶着餘慧上馬車,車夫在另一邊掀開車簾,餘慧剛彎腰準備進去見邱月娥也在其中轉頭看向兒子,面上不滿,神情質問梁泊舟為何要帶她。
梁泊舟隻是淡笑并未多言,餘慧無奈隻好進入馬車算是同意邱月娥一同入宮賀壽。
梁思妤坐在另一輛馬車上,見梁泊舟上來主動抱住他的胳膊,道:“哥哥,就這樣将田嬷嬷關在柴房會不會讓她跑了?”
梁泊舟反手将她擁在懷裡,“倒是需要她跑了,才好跟着她找到那人。”
“那人?先太子嗎?”
梁泊舟捏了下梁思妤的臉頰輕“嗯”了聲。
梁思妤呼出一口氣,隻要先太子找到,那一切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梁泊舟道:“你為何要帶邱月娥一起去參加皇帝壽宴?”
臨出發前梁思妤讓流瑩告知梁泊舟她想帶邱月娥一起入宮,梁泊舟并沒有其問緣由便同意了。
梁思妤将下巴搭在梁泊舟肩上,“她芳年似玉,總不能一直将心思放在哥哥身上而耽擱了自己。”
梁泊舟聽着妹妹的話嘴角微咧,道:“吃醋了?”
梁思妤見他模樣有些哭笑不得,“哪裡是我吃醋。”
“今日皇帝壽辰,各家大臣也會帶着兒子一同入宮慶壽,若那邱月娥與哪位公子合了眼緣,屆時将她送回邱家,再讓二叔敲打一番,邱家族親自然會将那心思暫時壓下去。”
梁泊舟道:“倒也不必,今日我會用邱副将戰死向皇上替她求個縣主之位,有了身份邱家才徹底不敢對她不敬。”
兩人直到入宮才停了話語,梁泊舟趁梁思妤跑到餘氏面前,這才對着流瑩道:“一步不離小姐身側,若小姐有分毫受損,你也不必再用皎皎名義來求情了。”
流瑩俯身恭敬回了句“是”便緊緊跟随梁思妤身後。
衆官宦家眷都已到齊,宮人帶領女眷面見皇後,直到禦花園女眷見了皇後同妃嫔。
衆女眷行禮畢,皇後道:“皇上還在商議政事,各位夫人先随本宮遊賞花園。”
衆女眷複又行禮道了句“是”便跟随身後,皇後将餘慧拉到身側,道:“鎮國公已經離京多日,待皇上壽辰一過太子也要前往軍營。”
皇後擔憂歎了口氣,“太子到底不是武将出身,這一去我心中總是擔憂。”
“太子前往軍營提高軍士心氣,上陣殺敵自有兵将,娘娘寬心,無須擔憂。”
聽了餘慧得話,皇後拉起她的手輕拍着,道:“隻望鎮國公能多多護着小兒些,好讓我這做娘的心能安定。”
餘慧回以安撫,皇後在她言語中漸漸安定了心緒,想到秦家的事情,又側頭看向梁思妤關懷備至了幾句。
此時蓉蘭從另一側小路出現,徑直走到皇後面前行完禮才往宋貴妃身邊站定,宋貴妃看着蓉蘭眼中示意,心中反而不知為何越發的驚惶。
蓉蘭從流瑩身邊經過時,流瑩猛然僵住身子,如同上次在街道上遇見的那人,那種熟悉的感覺此刻又出現了。
宮女身上的香氣停留空中,流瑩垂了眼眸微微斜着眼看向那宮女,見那宋貴妃身邊宮女小動作後渾然反應過來,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