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
柳儀方剛好過來看望那奇怪的人,便碰到他似乎醒了。
“你醒了?你昏迷了許久,我派人去打聽了圈,那日有人丢了重要東西報了官,官兵奉命圍捉盜賊,你、究竟是誰?有什麼身份?為何這麼做?你若不從實交代,休怪我将你移交官府。”
柳儀方這次帶了許多侍衛而來,躲在了他們的身後,生怕面前這人再反咬一口。
李紀垣緩緩起身,朝柳儀方行禮道:“多謝王妃相救之恩,屬下那日多有冒犯,還請王妃恕罪,咳、咳咳。”
柳儀方狐疑道:“這是何意?你是英王麾下的人?”
“此事王妃還是去問王爺吧,不過煩請王妃帶句話,貳号任務已達,計劃可以開始。”
柳儀方這才回想到,那腰牌她在灼華身上仿佛也看到過類似的,于是應了下來。
“既是王爺的人,那便安心休養在此,我會轉達的,你莫要輕舉妄動。”柳儀方将桌子上的藥遞給了李紀垣,二人手指不經意間相觸,驚的李紀垣差點将湯藥掀翻。
“小桃,照看好他,不許任何人打攪。”
“是。”
柳儀方吩咐完便朝着英王府趕了。
另一旁的府邸内,傅纓正在書房聽取底下的人彙報工作。
“他們把動靜搞這麼大,說明我們的人已經得手了。”
“王爺,外面搜查的緊,我們的人尚且還未找到貳号。”
“不論如何,加大搜查力度,務必确保貳号安全。”
“是。”
傅纓有些頭疼,而後又将手上的名單完善後發了下去。
“織染令已被滅口,他死前除了提到欽天監五官靈台郎,還有一位侯爺,除此之外,這裡面的官員名單都是從織染署裡搜羅出來的,與其頻繁交往的着重關注,先步步篩查,等白名單到手,再作比較。”
織染令作為正七品官員,掌供皇帝、太子、群臣的冠冕、組绶及織纴、色染等,同時監制和供應皇帝、太子、王公、文武百官四季所用之冠冕、組绶及其織纴和染色。
此次祭祀的冠服出事,必定和其逃不掉幹系,隻是,究竟是誰想要這般陷害自己?不惜動用這顆暗棋,傅纓心中雖有了猜想,卻奈何沒有實質性證據,無法定罪。
“是。”頃風與玖号等人應和道。
書房外響起灼華的聲音,她急匆匆趕來。
“王爺,屬下有要事彙報。”
“說。”
“經屬下核實,林進身份有假,他并非言城本地人,而是外地人士,多年前曾入冠軍侯府為幕僚,後經舉薦才得以入的欽天監。”
“冠軍侯?”傅纓一邊念叨着,一邊将所有線索串了起來。
“冠軍侯,呵呵。”傅纓如釋重負,折騰了幾日,終于知曉了是誰有意對自己動手。
“二哥這是狗急跳牆了,不給我找點事不痛快啊。”沒成想自己這好二哥竟早已将自己的手插進了欽天監,
灼華垂下了頭,正是因為查到時有所震驚,這才更加擔憂傅纓。
“王爺,那要向陛下參他一本嗎?”
傅纓搖了搖頭。
“本王手中并無他與林進勾結的實證,即便是現在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
“可林進此人的命,本王要了。”傅纓眼眸狠戾,随後一笑。
“王爺,王妃求見。”門外響起侍衛的聲音,傅纓議事時特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柳儀方如此着急定有要事,于是便将人叫了進來。
“見過王妃。”衆人同她行禮道。
“無礙,對了王爺儀方有要事禀報,前兩日我無意救下了一重傷的男子,今日他醒了,自稱是你麾下的人,讓我帶句話,說、說什麼貳号任務已達,計劃可以開始。”
衆人聽聞後臉色一變。
“他人現在何處?”傅纓着急問道。
“肩膀受了重傷,不過已無大礙,我将他安置在了一處别院休養着,本想當日告知王爺,但尚未搞清那人身份怕給王爺帶來不便,儀方便一直瞞着的,還請王爺恕罪。”
“無妨無妨,你做的很棒,他的确是本王麾下的,不過出于身份庇護,鮮少來過王府,你不面熟也正常。”傅纓心中的石頭松了下來。
“對了儀方,一會兒本王讓伍号随你的人一塊過去接應他,他畢竟處于風口浪尖上,在你那呆太久恐怕引起不便,本王自有安排。”
“是。”柳儀方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小玖你随王妃過去,将貳号送到叁号那裡去,切記,不可暴露行蹤。”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幸而李紀垣的傷勢并無大礙,隻需要靜養幾日,他在欽天監的差事并不忙碌,借故請假說是家中長輩催促,要替他相看婚事,也并無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