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葡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這樣那樣要回去吃飯了。]
[宋寶:……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想提分手呢,我不是你們play裡的一環吧?]
[冰葡萄:我隻是沒想好怎麼說。]
許恣發完這句話,擡頭看了眼面前系着圍裙洗菜的背影,她又低下頭。
[冰葡萄:他有點太好了。]
“别在這站着了,等下油煙味重。”
高峥開了抽油煙機,看樣子是準備炒菜,許恣含糊地應了一句,心虛地收起手機回到客廳。
她去把快遞拆了,裡面是一頂烏黑亮麗的長發。許恣大概比了一下,在齊腰的位置,比她原生的頭發還長一截。
戴發網有點麻煩,她以前從沒帶過假發,連發片都少帶過,所以鏡子裡的人看起來有些笨拙和奇怪。
許恣在洗手間門口搗鼓了許久,聽到高峥在喊她的名字吃飯,她回了句“知道了”,手卻沒停下,固執得想把原生頭發整理好。
高峥把菜都端了出來發現以前總是第一時間盛好飯坐在桌前的人不見蹤影,他走向洗手間,才看見許恣還在和發網奮戰。
高峥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鏡子邊緣的一角,許恣餘光瞟見了先是一愣,随後壓着頭頂招手:“快快快,幫我一下,有一绺我塞得亂七八糟的。”
高峥無言地走過去跟着許恣的指示,幫她把發網調整好。
“我好像鹵蛋啊。”許恣忽然看樂了。
實際上許恣的頭骨長得特别标志,紮馬尾的時候别人的後腦勺都要精心打擊出圓潤的感覺,而許恣不需要,她不管紮高紮低,腦袋就圓在那兒,很飽滿。
之前宋韫宜還說過許恣要是成了光頭,肯定也有不少人垂涎這顆圓腦袋。
“不像。”高峥摸了摸許恣的腦袋。
“那你說像什麼?”許恣把手裡的假發遞過去,讓高峥替自己戴上,提醒他後面有卡扣。
高峥接過,貼近許恣,在身後低頭,像給公主加冕一樣鄭重其事地将假發戴上去,手指攏過許恣耳畔的頭發:“像水煮蛋。”
許恣從鏡子裡奇怪地看着高峥:“有區别嗎?都是蛋。”
高峥微頓,當然有區别。
水煮蛋看着就白白嫩嫩的。
有人幫忙,戴假發這事就變得順暢多了,許恣左轉右轉,覺得效果還不錯,但是還是能看出點假發的痕迹。
“感覺有點重。”許恣雙手抱頭,“裡面重外面也重。”
“吃完飯幫你修修。”高峥摸了下仿真的假發,覺得手感不如許恣本人的真發好。
“嚯,高總準備轉行當Tony高啊?”許恣揶揄道。
“你想的話,我就是。”高峥拍了拍許恣的背脊,“去吃飯。”
許恣嫌重,又把假發薅了下來,脫了發網時她已經像個炸毛的獅王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頂着一頭雞窩就走向餐桌,和高峥在一起這麼多年,什麼樣沒被對方見過。
吃完飯許恣為了報答高峥替她修假發,便搶先收拾了飯桌去刷碗,家裡其實有洗碗機,但是為表誠心,許恣刷得很認真。
等到她洗完碗出來,高峥已經有模有樣地在看着視頻在剪了,垃圾桶裡都是黑毛。
許恣抱臂湊過去乍一看,覺得高峥好像是有兩把刷子。
高峥把假發剪到許恣真發一樣的長度,手法很生疏,但是剪完看着也不算難看,許恣想了想,搬了張凳子在高峥面前背對着坐下:“你幫我把頭發也剪了吧,頭發短點發網好弄。”
“你确定?”高峥看了眼鐘表,“你要剪的話,我現在下樓帶你去理發店還來得及。”
許恣轉了半個身,回頭望着他,挑釁似的:“你不敢剪?”
高峥淡淡地點頭:“确實不敢。”
剪假發和剪真發能一樣嗎?
更何況許恣連頭秃了一塊反應都那麼大,高峥沒把握剪好,萬一剪完許恣被醜到了,哭成大花貓怎麼辦?
高峥不是嫌麻煩不願意哄人,而是不想看到許恣後悔和哭泣。
“要你剪就剪嘛。”許恣把高峥的手硬壓在自己的頭發上,“已經秃了一塊了,再醜也不會比秃了醜,反正都要戴假發,去理發店花錢幹嘛。”
她也不想别人看到她的秃頭。
高峥歎了口氣,站起來去卧室的化妝台上拿過梳子幫許恣梳頭。
他梳得很輕柔,許恣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偷偷給自己的頭發做按摩,催促道:“快剪。”
“真剪了。”
“嗯。”
“咔嚓”一聲,高峥的手裡多了撮來自許恣蓄養多年都舍不得剪掉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