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謙扒拉着車窗,手指往上一扣,笃定了魏晉不敢關窗。
“你還是不是兄弟!”
“不是。”
“袁先生,請問剛剛和你一起出入明容酒店的女子和你是什麼關系?”兩個人舉着長槍短炮,窮追不舍。
“我真搞不懂,我一個過氣了的糊咖有什麼好拍的,你們拍他呀!不認識嗎?魏晉啊!”
轉頭他就吃了一記眼刀。
袁謙一看他啥把柄也抓不到,那肯定先讓他擋一擋。
魏晉車裡昏暗,狗仔最開始完全沒有察覺,被袁謙一提醒才發現真正的大佬就在身邊,趕緊把設備都招呼上。
沖着魏晉一頓閃光燈的工夫,袁謙成功繞後,摸到副駕座那旁瘋狂敲窗。
被閃光燈閃了幾下眼睛,繞是魏晉也有些薄怒。
狗仔不敢離太近,但袁謙敢啊,人就差沒蹬到車頂去了。
無法,魏晉前腳才剛解鎖,後腳袁謙一開車門就溜進來。
“快快快,開車開車!”
深知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魏晉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照片是拍了,但這種狀況狗仔還是怕吃官司的。
于是乎幾百張照片,最後能用的也就那一兩張,可能也是被袁謙整得窩火了,狗仔在自己的微博上挂出了他鏡頭裡袁謙最狼狽的兩張照片。
甚至出于禮貌,這兩張魏晉都沒有露臉。
但狗仔取笑他的時候卻說漏了嘴。
“就他這個折騰法,回頭把車窗給按上來了,還得送魏晉一個頭帶回家。”
此言一出,驚煞四座。
“什麼意思?袁謙扒拉的是魏晉的車?”
“這狗仔,故意的吧?”
而狗仔接下來的删評裝死操作已經坐實了這件事。
“好家夥,袁謙這人不靠譜這麼多年,幾乎隔幾年就要坑魏晉一把。”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呗,要是我,十年前就不理他了,魏晉也是,和這種人攪和在一起,遲早翻車。”
“你貸那麼多款還得上麼?還不上就少說兩句。”
網友叽叽喳喳亂成一團,突然有人注意到了盲點。
“那你們看車裡這個吊墜也是魏晉的嗎?”
一旁扯頭花立馬暫停,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理應毫不起眼的照片的角落。
“這個好熟……好像剛剛才看過……”
“就是那個,那個我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來說。不就是像陸思诩之前大學照片的那個嗎?”
有人開了這個頭,那其他人的讨論也都自然而然進行起來。
“等等,我怎麼捋不過來了,意思就是這兩個人用了同樣一個吊墜?”
“磕到了,磕到了,我磕的cp等到了第一個同款!”
有個網友冷不丁來了句:“你們确定是同款,不是同一個?”
另一個人也“弱弱”地說:“不好意思哈,我感覺陸思诩的照片上那一個吊墜比較新,現在這張狗仔的照片上的吊墜有點舊了……這是可以說的嗎?害怕……”
“好茶,唯恐天下不亂還在裝呢。”
“我知道了,他們一定是地下戀情,或者搞不好已經隐婚了!他們是真的,我哭死!”
“你這已經不是cp腦了,你這是cp癌。”
網上越猜越離譜的時候,陸思诩已經整理好了換洗衣物和給孩子們帶的小獎品,就等着明天和劇組彙合,一起出發去村裡。
相比其他人員的大包小包,她和魏晉可太輕松了,畢竟在那裡住了半年,有些短缺的早就自己補好了。
同樣輕裝上陣的還有向濛。她就是農村裡走出去的孩子。
一路上陸思诩就坐在她身側,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上學的時候,一年一萬的學費,全是自己掏腰包,還要跟人一起競争助學金的名額,結果我大概苦了兩年,終于在大三的時候給自己買了一台當時自媒體博主最流行的那種拍視頻的相機。然後就被告到學校包括助學金的申請給駁回了。
“我也沒什麼意見,就是當時摸着我的相機說,你可要争氣呀,我放棄了多少東西才換來和你同舟共濟,我一定要闖出個名堂來。
“不過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好像也沒有撲騰出什麼像樣點的水花來。當時多虧了自己心态好才熬過最難的大學後兩年。”
陸思诩靠在她身旁的椅背上,靜靜地聽另一個人的人生。
她突然開口。
“導演,我覺得這次這部電影特别棒,它一定能成就這個節目裡每一個付出了努力的人。”
向濛微微勾起唇角:“那當然了,好好演。我等着你拿影後呢。”
陸思诩:“……這個步子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車程過半,車子裡又有些安靜了。低聲的交談也漸漸停下,人們逐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