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閃現過腦海,素清瑤好生的安撫兩個侍女,以方才的事為由,借口出去散散心。
素清瑤道:“你們兩人下去休息吧,傀術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傀術幾人自然同意,沒有人生疑。
出了房門與雲舒擦身而過,素清瑤察覺到身後擔憂的目光,不禁回過頭,向雲舒微微搖頭。
素清瑤四處的閑逛,悄悄的在心裡記下沿路的方向。
走了不知多久,兩人路過寨口,素清瑤遠遠便見那裡有衆多守衛把守,戒備尤其森嚴,出寨的百姓稀少。
記住寨口的位置,素清瑤走向另一邊方向,時刻窺望着身邊的傀術,一路以來他什麼異常的舉動都沒有。
素清瑤感到一絲奇怪,按理說傀術該是有些懷疑她才是。
假裝漫無目的遊逛着,第二個寨口出現在素清瑤不遠處,她眺望附近,看見許多守衛巡邏。
素清瑤心想:這兩個寨口壁壘嚴密,想從這裡逃出去怕是得費不少功夫,不知是否有其他寨口……
剛想帶傀術去其他方向一探,遠處一隊的馬蹄聲傳來,素清瑤好奇的是怎麼回事,便留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五官深邃分明,濃密打卷的長發束在腦後,俊朗異域的容顔濃烈如燒邊的紅豔夕陽,十分引人注目。
素清瑤微微一驚,她轉身想要帶着傀術離去,身後一道男子低沉的嗓音傳來,語氣不容置喙叫住了她。
垂眸回過身,素清瑤整理好情緒,面上波瀾不驚的待在原地。
一隊穿着騎射裝的男子到了身前,姜璃翻身下馬,他往後邊使了個眼色,一名侍從抱着白虎幼崽走來。
姜璃道:“表妹,這隻小玩意送給你,你拿來當寵物養罷。”
山風掃興的吹來股野獸的血腥味,連帶着男人們身上的汗臭味。
素清瑤擡手欲捂鼻,又讪讪放下手,她擺擺手,正想開口婉言拒絕,一聲凄楚的悲鳴打亂她的思緒。
循聲看過去,一個巨大的木籠子裡,成年的白虎垂淚舔舐身上傷口,目光緊緊盯着侍從懷裡的小白虎。
威風凜凜的白虎此刻虛弱狼狽,被困于木籠中隻能蜷縮身子,眼神無助又可憐。
素清瑤實在不忍白虎母子分離,當即便拒絕,還想建議姜璃将小白虎放到白虎身邊。
可她話未能說盡,姜璃神色晦暗不明,竟一把奪過侍從懷裡小白虎,狠狠的摔下地。
小白虎發出一聲哀鳴,随即姜璃拔劍向天空一揮。
木籠裡白虎掙紮嚎叫,任由身上出現道道血口,隻想着掙脫出困于它的木籠。
寒凜的劍光閃過在場衆人身前,鮮血噴湧而出,幾道鮮血噴濺到最靠前的素清瑤身上,她渾身一個哆嗦,瞪大驚恐的雙目,臉上的幾道熱流慢慢地往下淌。
姜璃警告道:“聖女…你該謹記自己的使命,朕之所以會縱容你随意出來,是因為你的身份,所以啊…别動些不該有的心思。”
素清瑤吓得閉口噤聲,神色僵楞在原地。
她的反應令姜璃心中愉悅,低低哼笑兩聲,他擺手道:“好了,傀術…你送聖女回去吧。”
渾渾噩噩的回到廂房,素清瑤似是被吓怕了,連着幾日沒有踏出廂房半步。
一直服侍身邊的兩個侍女很是擔心,連愧術都皺起眉頭,眼神裡流露出同等的擔心。
愧術傻傻地問兩個侍女,“聖女怎麼了?她為什麼不像前些天出去了?也不怎麼理人了?”
侍女們欲言又止,一臉的恐懼,愧術提及的事有關姜璃,她們這個陛下從來如此殘暴,沒想到也會對聖女如此。
許久後,侍女們都道:“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聖女是遇到不開心的事了,這樣……愧術大人,你想想辦法?”
愧術喃喃:“辦法……?”
“是啊,愧術大人想想辦法哄聖女開心吧!這樣聖女就會恢複從前的樣子了。”
有了侍女們的提議,愧術想到了什麼,他離開了廂房。
走出幾步外,愧術站到雲舒身前,他道:“她們說聖女開心就會像從前那樣,聖女見到你會笑,你應該能讓聖女開心,你跟我走吧。”
雲舒正憂心着素清瑤,原本無心搭理愧術,一聽是跟她有關的事,他毫不思索一下便同意。
來到點了熏香的屋内,雲舒見床榻上神色恍惚的人,便擡腳快步走到床邊。
素清瑤半伏在床榻上,忽有道聲音傳進耳裡,她有些無神的眼眸凝聚眸光,眨眨眼她看向輕喚她的人。
“你…你怎麼進來了?”
詫異的微微挑眉,素清瑤姿勢一換下了床,她看了眼旁邊靜默着的愧術,對方竟然回避了她的視線。
素清瑤在心裡無奈道:愧術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帶雲舒進來了。
雲舒眸底翻湧着莫名的情愫,他溫聲細語詢問:“聖女,你是在煩心什麼?可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輕柔的嗓音像片柔軟的羽毛,輕輕的掃了下素清瑤的心,她雙頰泛起薄薄的粉霞,嗔瞪了一眼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