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趕回去的兩人将昏迷的男人放在村口的大路上,然後迅疾的往家中飛去。
空中的風比來時更加劇烈,火紅色的長發卻在風中□□的保持着造型。
和金玉如出一轍的翅膀,看着漂亮又脆弱。
回到屋外,葉幼青悄摸的順着出來的路線回到房間裡,直到躺在床上了,才解除變身。
和之前一樣,變身一解除,葉幼青渾身上下就開始痛,尤其是背部。
她撩開袖子,纖細的小臂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迹,但陣陣入骨的痛席卷着她。
金玉小小一個,蹲在葉幼青枕頭邊上,像扇扇子一樣扇動着一個小葉子。
它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明天就不痛了,忍一忍啊,很快痛勁就過去了。”
葉幼青咬着被子,嗚咽着說:“可是真的好痛,有沒有魔法能緩解一下?”
“不行!”金玉嚴厲道,“現在是魔力在滲透進你的身體,忍過前幾次,你以後不變身都可以達到變身的強度。”
葉幼青眼睛緊閉,雙腿蜷縮,手指埋進軟綿的被褥裡,安靜的忍受着身體各處的痛意。
過了許久,她才在痛意裡昏睡過去。
葉家的規矩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但凡葉大人不在家,那葉幼青的生活可謂舒坦的很。
一大早,葉幼青被銀杏喊醒,草草吃了兩口蔬菜粥,她打發了屋内的侍女,又繼續睡下。
葉夫人中途過來看過一眼,然後就被嬷嬷叫走了。
直到中午,銀杏又提了午膳過來,這會兒葉幼青真正清醒。
她半靠在床上,挑挑揀揀的吃了小半碗飯,剩下的都挑給了金玉。
本來是該銀杏侍候着的,但葉幼青想着金玉在,便打發了銀杏出去,自己坐在床上慢慢吃。
順便還空出一個小盤子,用來給金玉放果幹和一些甜口的菜。
略微嘗了幾口過油炒的菜,金玉表示還是果幹合胃口,然後它就坐在小飯桌邊上,抱着果幹啃。
啃了幾口,它問道:“怎麼樣,今天還痛嗎?”
“好些了,”葉幼青精神萎靡,“隻是好困,以後再也不要晚上出去了。”
金玉擦擦嘴:“這不是你白天不能出門嘛,還有果幹嗎?”
“沒了。”葉幼青無情的說。
金玉震驚,并委屈的看着葉幼青。
葉幼青也可憐兮兮的看着金玉,解釋道:“你吃的都是我之前偷偷存下來的,最近我也出不去,買不了新的。”
金玉撇撇嘴:“早知道昨天回來的時候就順路買一點了。”
“唉,”葉幼青歎氣,“晚上不開門的。”
恍惚間,葉幼青好像看到一朵烏雲出現在金玉頭頂,還時不時的射出閃電劈向金玉。
她想着是錯覺也沒在意,便伸手去揉金玉的腦袋,誰知手剛碰到金玉頭頂,那閃電就劈在她手上。
“嘶!”
葉幼青吃痛的收回手,然後詫異的看着那朵烏雲:“這是真烏雲啊?”
“嗯。”金玉垂頭喪氣的說道,“天空精靈情緒外洩就會有這個。”
隻是它也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個果幹就傷心成這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随着冬雪開始消融,草木也開始抽出新枝。
直到三月過去一大半了,葉夫人才大發慈悲的允許葉幼青出門。
在這些時間裡,葉幼青從銀杏嘴裡問到了楊媽媽和老劉的住址,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飛了過去。
她特意學了治療魔法,可惜她熟練度不夠,練了好幾個晚上也隻是治好了流血的傷口,而楊媽媽的斷臂還是沒辦法。
除了找楊媽媽他們,葉幼青還在金玉的催促下找了找水晶的下落。
根據卷軸給的指示,她們尋着幾個方向找了幾個晚上都無功而返,卻沒想到在驚蟄前一個晚上找到了線索。
今日是三月十五,因着高祖皇帝的發妻、聖儀皇後的的生日就在這天,所以高祖皇帝特地将這一天設為固定休假日,除值班的官員外通通放假。
這在主張勤政、全年加起來不過十來天的大周朝堂十分難得的。
所以在這一天,那些老爺夫人、少爺小姐都會外出遊玩。
用這個做筏子,葉幼青總算是磨的葉夫人同意她出門。
雖然有一堆丫鬟婆子簇擁着。
葉府的地理位置不錯,離皇宮不遠不近,離市集也就一條街的距離。
葉幼青坐在馬車上閉眼歇息,安靜的聽着車輪向前走的轱辘聲,還有馬匹踏着青石闆的踢踏聲。
在她旁邊是默默打扇的銀杏,金玉則蹲到了馬車頂上,看着繁華的京城。
沿街擺攤的小販扯着嗓子叫賣,做吃食的被香甜的煙霧籠罩。
推車送水的、走巷賣花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在忙碌。
“小姐,到添金樓了。”
新來的李媽媽撩開車簾,輕聲喊道。
葉幼青本就沒睡,聽見聲音便坐正,讓銀杏扶她下車。
添金樓是葉家常去的首飾鋪,家裡要做些什麼金銀器都是來這家。
除了葉家,還有其他人也喜歡來這家店,比如當朝丞相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