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黑眸凝視着她,倏爾微微一笑,伸手摸上她滑嫩的小臉。
“算是……吃吧。”
既然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那不妨大膽去享用。
……
舒瑤白皙的臉蛋上泛着淺淺的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睫毛被水打濕,一簇簇的粘在薄薄的眼皮上,上面沾了牛奶似的星星點點的白。
她半趴在床上,微微喘着氣,嗓子幹啞的難受,還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明子安摟着她,一隻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眉眼間有種風輕雲淡的餍足。
舒瑤着實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意思的“吃”,這個位面的明子安看起來頗有一種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君子之風,平時看起來不露聲色,比她更像個神,就是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竟然比江清羽還過分的多。
這會兒她又後悔沒跟他說自己不是原主的事,現在再說,難免有找借口的意味。
舒瑤耷拉着眉眼,枕在男人懷裡盯着淡青色床帳上繡着木槿花發呆。
算了,人就是這樣的,做什麼都會後悔。
“舒舒,”明子安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聲問,“身子還難受嗎?”
他的指腹去摸她纖細的脖頸,那裡正是嗓子眼,他的指腹太粗糙,舒瑤被他摸得又有了幹嘔的感覺,她黛眉蹙起,側頭避開他的手。
“還好還好。”
嘴上敷衍着他,舒瑤想安靜的休息,她很困了,就是身體總感覺不太舒服,像是有快石頭壓在胸口,悶得她喘不過氣,這樣一來也睡不着。
這種感覺愈演愈烈,舒瑤總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她心髒病發作時候的感覺。
舒瑤立刻睜大了眼。
今日份的藥還沒吃呢!
她是不是發病了!
這下可怎麼辦!
舒瑤捂着胸口,慌張地看了明子安一眼又一眼。
她越來越不舒服了,可是剛才還跟人家保證絕不再犯錯,而且知道了那是什麼肉,她也根本吃不下去了。
舒瑤煞白着臉,忍受着越來越強烈的疼痛,盡量放緩了呼吸。
“怎麼了?”
明子安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掌心下白玉般的皮膚在不斷冒着冷汗,他擰眉觀察她的臉色。
“是不是……病發了?”他很快想到這個可能,臉色難看起來。
舒瑤想讓他别管她,但她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下唇甚至被她咬出了血,染得唇瓣透出一股豔色。
明子安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擡起自己的手臂,兩指并攏,快速的在上面削下一片薄薄的肉。
原本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被硬生生割下一塊肉,露出裡面的血管和肌肉。
舒瑤驚恐地看着他血漬呼啦的手臂,被吓的掙紮着往床裡挪。
但明子安的另一條手臂牢牢禁锢着她的腰。
“吃。”
他将才切下的肉拿到舒瑤唇邊,言簡意赅道。
舒瑤拼命搖頭,嘴巴像被縫上了一樣,閉的緊緊的,她瞪大眼睛往後躲,眼淚像發了洪水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又不是變.态,才沒有吃生肉的習慣。
她甯願去死也不要吃!
而且那上面還帶着皮膚。
實在太害怕了,舒瑤閉着眼嗚咽起來。
明子安看她這逃避的樣子,忍不住皺起眉。
真是嬌氣。
他失了耐心,一隻手鉗制住她的下颌,用了些巧勁,舒瑤就被迫張開了嘴巴。
他把肉塞進她嘴裡:“咬。”
她一邊流淚一邊搖頭,甚至想把東西吐出來。
“快點,不然你就換個地方吃。”
明子安實在不懂,受傷的是他,吃肉的人有什麼好哭的。
況且龍肉多難得,在外面有市無價,何況是他自願給的。
舒瑤一邊哭一邊嚼嘴裡的肉,還好,并沒有她想象的血腥,甚至血液裡有股淡淡的清甜,像是明子安身上的味道,還有點像三文魚。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吃了蘸番茄醬的三文魚了。
“嗚嗚嗚……”
好不容易吃完後,舒瑤趴在明子安的懷裡大哭起來。
她感覺她受到了超強的精神攻擊,san值狂掉。
明子安有些無語,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覺。
他垂眸看自己那條受傷的手臂,血管與肌肉不斷蠕動,已經修複了大半。
規則平衡,神被壓制的同時也留了一條生路,但這生路又看似是龍的死路。
真是無趣,他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