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記憶一片空白,但江禾覺着自己應該是一名遵紀守法好市民才對。
怎麼會變成一名罪犯?
越獄嗎?
江禾的目光四掃,最終俯下身繼續蹲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一棟外部漆黑,内部裝飾極為華麗的大樓中,警報聲突然響起,圍攏在一起打牌的十多人同時收到緊急訊息。
“媽的,這些人找死嗎,竟然敢劫囚車。”
幾個人罵罵咧咧地朝地下武器庫沖去,隊長在這時從辦公室走出來,他是基因改造人,比異人更強悍,他一出現,衆人不敢再吐槽,都在有序穿制服配槍。
隊長對着腕腦下達指令,安排飛行艦和無人機率先去支援,“越獄者格殺勿論。”
聽到隊長的話,衆人在心頭齊齊松了口氣。
訓練營裡的獄警和囚犯都知道這裡的隊長有兩副人格,一副人格非常“仁慈”,另外一副則超級心狠。
能說出“格殺勿論”這四個字,定然是心狠隊長上線。
進入裝甲車後,車内幾名獄警小聲議論,“咱們肖隊啥時候到辦公室的?”
“我也沒注意到,這麼早他怎麼就上班了,平時都是下午才來。”
“肖隊今天可是黑臉,都小心點。”
黑臉的肖隊不僅對犯人殘酷,對他們這些下屬也沒好臉。
衆人聞言沉默,想必都對黑臉的隊長心有餘悸。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幸好有那群兔崽子吸引肖隊的火力。”
衆人深有同感,“在A62星劫獄,這幫孫子真是活膩了。”
也有人很詫異,“這一批的資料我看過,沒有哪個身份特殊到值得被劫獄。”
不過他又說,“倒是有兩個犯人的資料一片空白,其中一個還是女人。”
被送進A62星的囚犯都是有去無回,他們的資料都在獄警們這裡可以任意浏覽,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資料一片空白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他們沒有浏覽權限,隻有上級或上上級才有資格查看對方資料。
“上次出現資料一片空白的家夥,進了訓練營沒兩天就死了吧?”
“對,資料一片空白的家夥,大部分都是弱雞。”
還是些人模狗樣的弱雞,不用看資料也能猜出,都是肮髒虛僞的政治家。
“這回一次來兩個,也不知道能活得過兩天不。那女人是做過變性手術嗎?”
“資料空白,看不出來。”
“我還真好奇那家夥長什麼人樣。”
“來來來,我們打賭啊,就賭這兩家夥能活多久。”
車廂外槍聲連綿不絕地在響響起,J72縮身體把屍體嚴嚴實實蓋在自己身上,周圍的人也都在找掩體,J72看到江禾縮在椅子下面一動不動,在子彈聲變得零散後,小聲問江禾,“12,你打算趁亂逃嗎?”
江禾反問,“你呢?”
J72沮喪道,“A62太亂,人生地不熟,我逃出去也沒用,不如好好待在訓練營,等以後熟悉了環境再說。”
江禾覺着J72更想在此刻傾訴,而不是找什麼答案,她點點頭給予回應。
J72小聲又說,“真的,A62超級亂,我以前看過深淵直播,這裡每天都在死人,死人就和死個螞蟻一樣簡單,訓練營反而才是最安全的,隻要遵守訓練營的規矩,好好活着問題不大。”
“直播”這詞不陌生,但用在這裡讓江禾摸不着頭腦。J72說這話時神情坦然,看來“深淵直播”不是秘密性的存在。
A62星球會對外直播星球上發生的一切?
見江禾沒反應,J72縮着腦袋,“你别想不開啊,你這樣的女人要出去了,今晚上就會渣渣都不剩。”
A62星球因為女人稀少,導緻來這的女人很容易被摧殘。互為敵對的男人們在面對難以攻克的女人,他們會默契地統一戰線。再強悍的女人到了這地方,也都會變成刀俎魚肉。
江禾茫然的表情令J72意識到她對女人在這裡的境況一無所知。他繼續說,“不管是機械女還是變異女,再厲害的女人在這裡也會被折磨的慘不忍睹。”
在A62星上的都是些被槍斃無數次也活該的重刑犯,一個個喪心病狂,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外面的槍聲再次密集響起,J72捂着耳朵将頭貓在座椅角落。
槍聲震耳欲聾,江禾沒聽清J72後來的話,她也捂着耳朵,身體警惕地繃成一團。
槍聲連續響了兩撥後終于安靜了。
安靜的有些過分,衆人都找了掩護體,把自己藏起來,躲在裡面一動也不動,争取不受無妄之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忍不住從角落裡起身,朝外張望,口中嘟囔,“麻蛋什麼情況,訓練營的人都死絕了?咱們是不是可以跑路了?”
這人就是之前貼在車頂,眼珠子會變成淺黃線形的男人。
他剛把腦袋冒出去,“砰”地一聲槍響,他的腦袋變成血霧,恰好炸開在江禾身側。
一瞬間,車廂裡安靜的落針可聞,沒人敢再試圖冒頭。
江禾的手指将臉頰上濺到的血輕輕擦掉,她再次聽到了腦海裡的機械音。
“生命值+10!複制畸形人蜥蜴獸屬性,級别有點低,除了爬樹依舊沒什麼鳥用。”
機械音冰冷,生硬,出現的突兀,也消失的迅速。江禾的手指頓住,她垂眼,目光落在手指腹的血迹上。
雖然不太清楚出現在腦海裡的機械音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但接連兩次的複制屬性令她明白過來,隻要人死時把血濺在她身上,機械音就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