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了看表,想了一會兒,對幾人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先原地休息一晚,養精蓄銳,明天好下懸崖,否則擔心出什麼纰漏。
四人都點點頭,也沒有異議,幹脆在篝火邊燒了點水,泡軟剩下的不多的幹糧吃下。
沈冉見吳邪和老癢幾人吃完都一臉疲憊,耷拉着眼皮,就道今晚她來守夜,讓幾人都先休息。
又幫着吳邪處理好身上的傷口,看幾人都躺下睡着了,沈冉才摸出布袋,心下一沉,果然,她剛剛的感覺沒錯,布袋在這裡打不開了。
她不确定是不是接近古墓的原因,之前就算有限制,也頂多是拘束自己的魔力,現在連有着魔法氣息的布袋都不能用了。
沈冉眉頭緊蹙,看來,這個古墓中有什麼東西擴大了這種無形的影響……
幾人并沒有睡太久,老癢就過來替了下半夜,沈冉睡醒時,吳邪幾人都已經起來了。
四人都把昨天剩的點幹糧糊糊就巧克力吃了,吳邪邊吃飯邊問涼師爺他們這幫人到底什麼來曆。
涼師爺咽下一口幹糧,說道,“小吳哥,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夥的了,我也不瞞着你,我們來的時候是五個人,其中隻有泰叔和二麻子是專門幹這個的。”
“在下是跟着那李老闆和王老闆來的,一來想見識一下鮮貨是怎麼出土的,二來兩位老闆讓我把墓裡最值錢的東西先挑出來,所以說實在的,在下真的是一個很冤枉的角色。”
他又賣力地吹噓着自己的不易,沈冉睫毛輕顫,知道那個李老闆是誰了。
老癢在一旁聽完,不由問,“那你說的那個李老闆呢?怎麼沒看見?”
涼師爺咳了一下,“那個李老闆就在剛才我們從礦道下來的時候,他去一道水坑去洗臉,結果把自己腦袋給洗掉了…”
吳邪和老癢吃東西的手一頓,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人頭,連忙讓涼師爺住嘴,不然自己就吃不下去了,沈冉在一邊看着忍不住搖頭好笑。
涼師爺此時把食物放在一旁,也給三人細細講起那兩個人的背景。
說這王老闆祖上從事一個叫朝奉的職業,王老闆本名王祈,他的祖上晚年的時候寫了一本“古毓齋奇劫餘錄”,上面記載了他一生所遇到的他認為奇異的物品,并詳細記錄了物主的說明,他的判斷等等。
王老闆記憶力不錯,将祖上傳下來的這本奇書中的很多記錄都記了下來,遇到一次交流會,見一隻白玉獅子與他記憶中的一種藏頭盒十分相似,就當着衆人的面,按照書上的記錄,将這隻白玉獅子放進茶水裡。
沒過多久,那隻獅子竟然自己張了嘴巴,從裡面吐出了一枚金葉子,從此王祈便名聲大躁,一發不可收拾。
至于這兩人最後怎麼走到一路,涼師爺也不是很清楚。
吳邪聽完不由好奇問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們兩個要親自來這裡,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怎麼受得了這種折騰?”
老癢不以為然,“這有什麼想不通,這就叫做閑錢燒腦,是錢多了給鬧的,這些有錢人,錢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有些人家裡家财萬貫還要出去要飯,這不稀奇。”
涼師爺呵呵一笑,“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非常堅決,按照我的估計,這裡面可能有隐情,我想,可能和這位小哥說的‘極大好處’有關。”
沈冉沉思片刻,也道,“這兩人祖上都曾顯赫過,這一路上不畏險阻,估計所求也并不是常人所能辦到的。”說到這裡,沈冉話頭一轉,“你說對嗎?老癢。”
老癢微微一愣,忙搖頭道,“這我哪知道啊?”
吳邪哼了一聲,索性問他,“我說,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告訴我們吧,到底這墓裡有什麼東西,那天大的好處,到底是什麼啊?”
老癢連連擺手,“我真不能告訴你倆,老吳,我要告訴你了,就算你都下到坑口你也得折回去,但是這事情對你絕對有好處,真的,你就信我這一次。”
沈冉抱手看老癢一臉堅決,歎了口氣,啧,還不說,你到底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苦衷?
吳邪看老癢堅持不肯說,也不好勉強,隻好低頭整理裝備,準備出發。
四人中沈冉打着火把先下,所幸老癢說的沒錯,這裡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爬,沈冉穩住呼吸,貼着石壁緩慢向下,一路上照顧着體力不支的涼師爺,幾人差不多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洞底。
沈冉跳下地面,借着火光把吳邪拉了下來,他額頭出了汗,喘着粗氣又把後面的涼師爺扶了下來。
沈冉打着火把看了看四周,成千上萬的棺材中有一條小徑直直通向前面,不過實在太黑,火光照不到那麼遠,十米開外的地方都是一團漆黑。
吳邪扶好涼師爺,轉身一看,火光中沈冉的眉頭微皺,臉色有些難看,不由湊過來問她,“怎麼了?”
沈冉指了指擺放在一旁的棺材,“這些棺材不太對,按照苗族洞葬風格,男女棺材制式并不相同,可這裡……”
她語氣裡有些不确定,“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苗人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