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直起身,邁步就向喇叭響起的地方走去。
一時間幾人都沒跟上去,互相對視了一眼。
胖子道,“他娘的,現在怎麼辦?我們還真跟這老頭一起走?”
沈冉看了看那個方向,冷聲道,“這一切隻怕都是他安排好的,我們現在除了跟上他,别無辦法。”
潘子也道,“沈小姐說得沒錯,我敢肯定是這老家夥賣了光頭。現在敦化那邊接頭的人肯定也沒了,裝備趁早也别指望了,要弄清楚怎麼回事,他媽的咱們非得跟着他不可。”
“這一招真他媽狠。無論如何,三爺交代的事情我一定要做下去,你們去不去,自己考慮吧。”
說着已經站起來,向陳皮阿四的方向追去。
小哥看了看幾人,也追了上去。
沈冉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走吧。”
現在不走還有什麼辦法?
胖子怔忡一瞬,點點頭,突然道,“那你倆,都知道他剛才說的東夏皇帝的九龍擡屍棺是什麼東西?”
沈冉回想起陳皮阿四說的那句話,輕輕搖了搖頭,她沒聽說過。
吳邪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胖子把煙一掐,想了想,道:“那,要不,咱們追上去問問?”
沈冉驟然明白胖子的意思,這家夥,原來是之前放大話,現在又不好意思跟上去了呗。
吳邪也失笑一聲,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點點頭,“那走吧。”
……
過來接應的人果然是之前見過的那幾個陳皮阿四的人。
沈冉三人上了解放卡車的車鬥,外面接應的人麻利地堆上了貨物。
沈冉找了個位置坐下,放了東西的車鬥不大,所有人幾乎都是靠攏在一塊。
吳邪緊挨着她,沈冉放下背包一擡頭。
對面一直閉目養神的小哥,此刻掀開眼皮,看了三人一眼,又繼續睡覺了。
沈冉愣了一瞬,明白了什麼之後,勾起唇角笑了。
幾人上前後沒多久,車子就啟動了。
車子一直開出去山海關,上了省道,直開往二道白河。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路面不平,車子時而颠簸,催得人更發困。
沈冉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了,迷迷糊糊被突然的颠簸弄醒。
睜眼一看,自己正靠着吳邪的肩膀。
吳邪也睡着了,他雙手抱着沈冉的腰肢,露出半邊白皙清俊的臉龐。
平時秀氣的墨眉緊皺,身體擋在沈冉前面,幾乎将她整個人攏在懷裡。
沈冉伸出手,一陣冷風幾乎是迎面而來。
沈冉愣了一瞬,垂眸看了眼靜靜抱着她睡着的吳邪。
他的手無意識地把她往懷裡靠,雙眸緊閉,薄唇蠕動兩下,微不可察地打了個冷顫。
沈冉一時不知是哭還是笑,吳邪應該叫醒她,讓她施個咒的。
但沒來由地,心頭流動着一股股強烈的暖意。
沈冉掃視一周,車裡的人都睡了,不過因着冷風直往裡鑽,所有人的臉色都隐約透着冷意。
沈冉飛快地拿出魔杖,除了陳皮阿四那夥人的身上都使了個加強版的保暖咒。
想了想,又變出一條毯子,裹在吳邪身上。
做完這些,沈冉收好魔杖,抱住吳邪,繼續睡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沈冉眯着眼眸,正對上吳邪的笑容。
他看沈冉醒了,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同時攥緊了沈冉的手。
沈冉:?這是怎麼了?
她不知道吳邪醒來看到的一切,他現在心裡正偷着樂呢。
這身上的毯子肯定是冉冉給他披上的……
吳邪心頭一暖,看着身側藍眸靜然凝視着他的沈冉,睜着濕漉漉的狗狗眼就要靠過去。
沈冉頓了頓,默然把他身上的毯子一拉,裹得更緊了。
吳邪:……
沈冉忽略吳邪的眼神,看了看四周。
小哥和胖子幾人都醒了,小哥還是老樣子,幽深的雙眸望着車鬥上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沈冉醒後,胖子倒是朝她擠擠眼睛,無聲地比劃了好幾下。
看樣子是知道昨晚半夢半醒間,身上的冷意全消,又籠罩上暖意的原因。
他一邊口中比劃,一邊又努嘴示意沈冉看過去。
沈冉兩人順着胖子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陳皮阿四此時閉着眼睛裹在軍大衣裡,靠着車鬥上下颠簸,臉上頗露出幾分老人的疲态。
不過隻短短一瞬,那些表情就消失了。
沈冉和吳邪對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人的想法出奇地一緻,長白山上到底有什麼?值得陳皮阿四這樣一個已經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去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