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時候千萬别走散了,我們先把傷員處理好。然後一起去。”吳邪也點頭道。
衆人一想也是,就趕忙圍在郎風的身邊,檢查他的傷勢。
郎風是陳皮阿四的人,他第一個看了看,看完後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吳邪和沈冉一眼。
沈冉心沉了沉,和吳邪對視一眼,陳皮阿四這老頭,肯定是懷疑上他倆了。
陳皮阿四一讓開,順子就開始處理郎風的傷口。
隻見他将郎風放倒,又從口袋裡拿出兩隻牙簽,将他的耳朵撐開,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順着光線爬出來的蟲子,剔了出來,拍到地上,胖子馬上一腳踩死。
做完這一切,順子轉頭對幾人道,這種蟲子他們當地叫做‘雪毛’,是非常罕見的中藥。一般是在雪線下活動的,在雪線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現在郎風腦子裡已經種了蟲子了,估計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
“那這些蟲子到底是哪裡來的,怎麼這麼多?”吳邪納悶道。
胖子呸了一聲,看着頭頂,“肯定是藏在屋頂的瓦片裡,給那個什麼蟲香玉一熏,就醒了過來,這一招還真他娘的狠。不過,那老汪難道知道我們會燒磁龜?”
沈冉想了想,“他肯定想到了,以汪臧海的深謀遠慮,他不可能會特意放隻石龜在那個位置,什麼都不做。”
隻是,沈冉也沒想到汪臧海居然算得那麼厲害,無論燒不燒那磁龜,都能保證真正的龍頭方位不被發現,實在是高啊。
華和尚又給郎風注射了一支帶着的藥品,說是暫時可以保他的命。
注射完之後,潘子看了看呼吸微弱的郎風,對陳皮阿四道,“四阿公,這蟲子的毒性很厲害,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要再有人給蜇一下,藥品就不夠了。”
陳皮阿四看了看四周,眉頭緊皺,葉成歎了口氣,把剛才幾人發現被困的事情說了一遍給潘子聽。
潘子聽完也是疑惑到了極點,“你确定,不會是我們走岔路了?”
話音未落,沈冉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臉色凝重道,“有東西過來了。”
幾人心頭一緊,下意識扭頭一看。
隻見後面不遠處那盞燈奴的火苗,倏地一聲熄滅了。
衆人都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緊接着吳邪點燃的第二盞火苗,也開始抖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走了過來,帶動着的風吹動了火苗。
沈冉已經将劍提在手上,身子緊繃,整個人蓄勢待發。
吳邪以為是小哥,松了口氣,還想跟他打聲招呼。
胖子一下子就捂住了吳邪的嘴巴,示意他别出聲。
吳邪愣了一下,擡頭一看,瞬間,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明暗的火光裡,一個格外高大的人影隐隐約約顯露了出來,他影子打在地上,脖子長得詭異,透着幾分非人的恐怖意味。
沈冉心下一凜,握着劍的手緊了緊,表情越發冷峻。
順子更是驚慌,吓的輕聲叫道,“這是什麼東西!”
沈冉心頭一跳,眯起眼睛注視着那道影子,華和尚則馬上把順子的嘴巴捂住,不讓他繼續說話。
所有人都心頭發冷,下意識掏出武器防身。
陳皮阿四突然對幾人擺了擺手,朝華和尚使了一個眼色,後者馬上幾步跳上一邊的燈奴,一手将火拍滅了。
衆人都明白了陳皮阿四的用意,紛紛将手裡的手電給關掉了。
黑暗再次籠罩着這片空間,沈冉屏息凝神,下意識将自己的呼吸放緩,整個人如同黑夜靜候的貓。
如果不打開手電,幾乎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同時,她左手試了試魔杖,眉頭先是一皺後又松開。
怎麼回事?她的魔法在這裡還能用。
她運轉身上的魔力,心頭的震驚無語言表,是真的可以用。
沈冉眸光微黯,強逼着自己先扔掉那些疑問,将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那邊的影子上。
不管怎麼樣,可以用魔法,就是她最大的底牌。
等了半天,雙方就這樣沉默地僵持着,都沒出手。
沈冉凝神片刻,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衆人,輕聲道,“我們在這裡對峙,也不是辦法,不如,先去看看這家夥到底是誰,也好早做打算。”
胖子早就受不了了,輕聲點頭附和道,“是啊,咱們要不過去看看?要真是個人,他娘的按倒就揍!”
衆人一想,确實有道理,于是一合計,幾乎同時往燈奴那邊摸了過去。
沈冉把吳邪護在身後,“你跟着我。”
說完,健步如飛一般輕輕點踩兩下,帶着吳邪往對面去。
吳邪咽了口唾沫,趕緊點頭,迅速跟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額頭的汗被風一吹刺骨得冷。
前面的沈冉身影一愣,停頓了幾秒,隻聽她突然沉聲道,“别去了!”
吳邪聞聲擡頭一看,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離幾人不過幾米的燈奴下,一隻長達幾米的蚰蜒如蛇一般将身子纏繞在燈柱上,無數的長腳垂落在地,巨大詭異的頭埋在燈盞裡,表情享受,似乎正在吸食從燈油裡揮發出來的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