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發現他似乎倒并不怎麼後怕,隻是在認真回憶。
過了很久,才遲疑着告訴她:
【但當時,我并沒有察覺到異樣。】
明日奈無言:“這種方式,本來就是為了不讓任何人,發現任何異樣啊。”
明日奈天馬行空地打比方:
“在‘帳’中射出的麻醉劑,就像是八百米沖刺時意外飛到你眼前的一隻小飛蟲,不痛不癢,甚至等它飛走,連你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這樣一隻蟲子。可是當它來時,你停了半秒——隻需要這半秒,對手就會趕超,勝利和歡呼和領獎台都會屬于别人。”
“在‘帳’裡,你的對手是咒靈。”
狗卷棘安靜下來。
明日奈低頭專注喝水,決定給他一些接受現實的空間。畢竟她最開始知道時,也用了很久。
隻是,如果說當年殘酷的現實給了她一記迎頭痛擊,那麼眼下,狗卷棘就給了她迎頭二擊——短暫沉思後,他非常認真地問:
【這麼做,不會留下痕迹嗎?】
明日奈睜大眼睛嗆咳起來:不會吧,她是在說什麼路人甲乙丙的事嗎?她是在委婉告訴他,他才剛剛僥幸死裡逃生,怎麼當事人自己反而開始好奇一些技術性問題了?
明日奈看着他腦補:扳機已經扣下,血從頭頂刷刷冒出來,他還要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走過去問問開槍的人,“你這個槍,是什麼牌子啊。”
好奇怪啊!
明日奈從床上跳起來,因為腿軟甚至有點踉跄。勉強站穩,用手比出一把小手槍抵在他額頭:
“就這樣,殺手躲在黑洞洞的槍口後面,瞄準之後射擊。子彈接觸到皮膚時,咒力形成的外殼會溶解消散,裡面包裹着的奧他利非可以毫無障礙進入你的身體。”
明日奈食指在他額頭點了點,洩憤道:
“然後咒靈就會趁機吃掉你。”
居高臨下,明日奈感覺自己很有威壓。
狗卷棘仰頭看她,沒什麼表情。
解釋完畢,明日奈正想結束這個突如其來的扮演遊戲,忽然手腕被人捉着往前一拽,一聲驚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趴跪在床上,下巴剛好重重磕在他肩頭。
明日奈簡直痛得想罵人,沒去管現在是個什麼姿勢,先揪着他的耳朵抗議道:“你要不要自己來試試這有多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