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拿在手裡感受了一下,發現身體的感覺瞬間不一樣了,身體變得輕盈起來,輕微的嘔吐感也徹底消失。
确實很神奇……
她把東西拿在手裡輕輕掂了兩下,看向曲暄:“解釋解釋?”
曲暄:“哼,小偷。”再瞪秦珩,“強盜!”
顧辭加快速度,走到曲暄身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告訴我,不然我就把這東西丢了。”
曲暄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瘋了?這玩意能讓你無視這裡的副作用,你說你要丢了?”
顧辭:“也不是不能忍。”
“那你是才爬了一半的橋,等你到頂上你就知道了。”
“哦,我該知道什麼?”
曲暄:‘……’
又套話!卑鄙!
她歎口氣:“這裡是鏡像橋,你所看見的一切事物都是颠倒的,所以現在看起來是我們在踩着橋走,實際上是被橋‘壓’在身上。”曲暄直勾勾地盯着顧辭拿在手裡的東西,“你手上那玩意可以暫時隔絕‘鏡像’。費了好大勁,可就弄到這麼一個,你要丢了……”
曲暄滿臉寫着惋惜。
顧辭虛晃一槍,把曲暄吓得聲音變調:“真不能丢!一會去橋頂,要是有人受不住,還能用這些救一命呢!”
顧辭:“哦?怎麼說?”
曲暄不情不願地繼續給情報:“每次有人來的話,鏡像橋會随機挑選一個倒黴蛋,他會受到同行人所有承重的總和。”
胡檬:“你這小姑娘,怎麼滿嘴謊話,從開始到現在,你都騙了我們多少次了?顧醫生,這交易還有必要做下去嗎?”
薛沛白沉默。
顧辭看了薛沛白一眼,還是選擇最後再信曲暄一次。
她沒有丢了那東西。
等到達橋頂時,所有人都覺得肩頭一松,剛剛那種被壓倒内髒吐血難受的感覺消失了。
顧辭一喜:“沒事嗎?”
“唔……”
她忽然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秦珩!
顧辭回頭,看見秦珩的身形正在極速恢複成成人體型,身上的衣服被骨骼撐破,靠得近的,甚至能聽到嘎嘎的可怖聲響。
胡檬:“我去……怎麼在這個時候恢複了。”
顧辭也想問呢,她立刻把東西塞到秦珩懷裡,緊張地讓氣流給他治療:“怎麼樣?是鏡像橋選擇了你嗎?”
秦珩重喘着,眉頭緊鎖:“應……該是。”
他拿着東西稍微好受了些,可身體恢複的痛苦依舊沒停下。
桑挽:“可惜席琳現在不在,不然她肯定有辦法。”
顧辭也很焦急,是啊,她搜尋藥箱,也沒找到什麼應對這種情況的。
秦珩搖搖頭,示意她别找了:“還好,能堅持住,我忍一下就行。”
顧辭眼眶微紅:“應該先想辦法讓你變回來再說的。不然……不然應該……”
“别應該不應該的了。”曲暄有點着急,“還走不走了,我可不想在這呆着了。”
曲暄不停看時間,着急的模樣不像是演出來的。
“真沒事。”秦珩按住她發抖的手,一向冷淡的臉上露出罕見的柔情,“我休息會,你們先跟着她走。”
“那怎麼行……”
曲暄:“你們還在墨迹什麼啊!再不走一會……我靠……”
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一大群白色的水鳥。
數量極多,白茫茫一片,水鳥們邊飛邊叫,叫聲奇特,薛沛白他們一聽見這叫聲,不免都捂住耳朵——
“什麼鬼聲音啊,真是要瘋了!”
可薛沛白一扭頭,發現桑挽和胡檬,竟然聽得如癡如醉。
薛沛白:??
難道有問題的是他?
“顧辭,你……”
顧辭也皺着眉看向夥伴們:
“你們——”
為什麼反應差别這麼大?
胡檬捏着自己的耳朵,愉快地左右搖晃,就連穩重的桑挽都忍不住輕晃起來。
胡檬恨不得給自己戴個耳機:“這才是真正的音樂啊……”
薛沛白:“嘔——什麼品味。明明是噪音!”
胡檬忽然扭頭,神色不悅地盯着薛沛白:“你說什麼?你想侮辱音樂嗎?”
桑挽:“是啊薛沛白,我也覺得它們唱得挺好聽的。顧辭你覺得呢?”
呃……
顧辭:“我隻聽見普通的鳥叫聲。”
曲暄聽到顧辭這話時,略帶驚訝地看了顧辭一眼。
“你呢?你聽見什麼?”
曲暄學着胡檬搖頭晃腦的模樣:“當然是好聽的歌了,真美妙啊。”
曲暄一邊說,一邊悄悄往橋下走。
“你去哪兒?”顧辭三兩步追上去,“想跑?你可還沒帶我們找到指揮官呢。”
曲暄笑起來:“可是,你不先回頭看看你的朋友們嗎?”
顧辭轉身,看見一群水鳥瘋狂湧上來,将秦珩一行人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