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杯的賽前抽簽環節在三天後舉辦,除了常規的抽簽之外,晚上還有一場表演賽和晚宴,整個環節全程直播,下達到各個戰隊的文件對參與活動的選手做了明确的規定,臨複看着長長的文件咋舌。
“聯盟這幾年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IX的選手除了宿時之外全員都參與過冠軍杯抽簽,臨複本來想安排一個選手給宿時做活動流程特訓的,剛好這時候江衍時從外邊進來,餐廳有茶幾和沙發,位置很多,但他非要擠在宿時身邊,長手長腳的男生和宿時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看着就非常的擁擠,臨複索性閉了嘴。
有人給宿時科普,用不着他跟着瞎操心。
在抽簽開始前的訓練量都不是很重,考慮到接下來比賽可能會沒有時間,宿時請了抽簽前一天的假。
臨複不是什麼非常嚴苛的教練,一般選手請假隻要不耽誤訓練他都會批,但宿時不一樣,他失憶了,家裡人也都不在,臨複很難想到對方請假是能有什麼事情,于是私聊江衍時讓他注意一下。
江衍時不清楚宿時請假的事情,但轉念一想有了大概的猜測,于是也沒有問宿時,果然等到晚上IX的訓練結束宿時給江衍時打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那邊江衍時溫和的聲音響起。
“我還在想你今天什麼時候會給我打電話。”
宿時愣了愣,然後猜到大概是臨複和對方說了什麼,抿唇笑了笑:“所以你今天沒來基地是等我的電話嗎?”
“是啊。”江衍時說:“幫你咨詢了一下需要的手續和證明。”
宿時眨了眨眼,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江衍時和自己想的不是一件事,江衍時察覺到了宿時的愣怔,輕聲說:“不是明天想去福利院捐贈嗎?”
宿時點頭,想到對方看不見,又輕聲嗯了一下。
“你知道啊。”
江衍時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想着趁着福利院收養手續齊全,幫你順便把名字改回來吧。”
“什……”
宿時啞然。
他從來沒想過改名字的事情,在宿時眼裡,他始終是他自己,可在别人眼裡不是,他始終是宴溯時。
但直到江衍時提起來他才想到,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是不需要扮演其他人的人生的,宴溯時隻是這具身體的客人,而當現在所有的變故回到原來的軌道,那麼名字之間的小差錯,也是需要糾正的。
宿時鼻頭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
江衍時那邊聽宿時半天沒有聲音正要問,就聽見手機裡傳來對方吸鼻子的聲音,江衍時失笑,輕聲問:“哭鼻子啦?”
“才沒有!你才哭了,我鐵血男子漢!”
“行,那鐵血男子漢宿時先生,需要我明天幾點過來接你?”
“别貧。”宿時那一點點傷感的情緒被江衍時打散,笑罵了他一句,然後約定好出發時間,兩個人又聊了兩句之後互道晚安,在江衍時準備挂電話的時候宿時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江衍時知道宿時的小心思,笑了一下算作回應,然後挂斷電話。
宿時坐在床上抱着手機半晌沒有動作,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猛地捂住臉把頭塞進被子裡,過了一會紅着臉從被子裡鑽出來,捏着手機看着江衍時的聊天界面,輕輕點了一下他的頭像。
“怎麼辦,好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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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宿時約定的時間是早上十點鐘,福利院那邊的捐贈好說,主要是需要趕隔壁市派出所上班的時間,好在院長知道宿時的事情之後出具的手續和證明都非常齊全,江衍時作為宿時現在勞務合同簽署的甲方法人也在場,辦理的速度很快,相關材料的審核和批準需要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正好等到杯賽開賽,宿時就能拿到名字為“宿時”的身份證,然後以他自己的名義參與冠軍杯的比賽了。
辦完手續之後宿時肉眼可見的情緒很好,但也更粘着江衍時,貼在他身邊遠超普通人的社交距離,就連院長都看出來不對,笑着揶揄宿時是個小戀愛腦,倒是江衍時沒想到院長的接受度能這麼高,一時還有些受寵若驚。
院長看了太多孩子們伶仃長大,能有個伴最好,世俗的眼光反而是最不必要考慮的,不過她沒多解釋,隻是笑着讓江衍時多照顧宿時一些,然後讓他們兩個人平時多注意安全。
等到兩個人開車駛上高速宿時都沒明白院長最後那句交代是什麼意思,他秉持着不懂就問的好原則直接問了江衍時明沒明白,江衍時把這方向盤的手聞言緊了緊,耳朵上飛起了一小片紅,宿時眨了眨眼,沒想到江衍時是這樣的反應,剛想再問一嘴,卻在開口的瞬間醍醐灌頂,然後整張臉瞬間爆紅,嗫喏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佯裝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院長阿姨……是……是為我們好……你……你你别亂想啊。”
江衍時沒想到宿時在座位上建設了半天的心理最後來了這麼一句,差點一腳踩油門上,定了定心神之後說:“現在不考慮這個,等你杯賽結束之後再說。”
“啊?那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