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之夜,赫晏城好恨,他是堂堂的豐國二皇子,被人摸了身子,被人指着鼻子罵,被迫跪在地上求饒,都不能還手,不能還嘴!
但還有更可怕的事。
當時,黎麥隻說了三個字“回去吧”。
赫晏城知道,完了。
黎麥在懷疑他。
豐國的人就這麼不信任自己嗎,行刺之事打亂了自己全部計劃。
雖然情報傳出去了,但阿東贊等人也不可能一擊必中,就算白洛餘輸在連城也不過是元氣大傷,不會覆滅。所以,還需要潛伏一段時間,直到白洛餘徹底翻不了身。
那怎麼辦?
白洛餘如果開始懷疑他,調查他,再加上“聲東擊西”的計策是他出的,若是失敗了,白洛餘更會懷疑是他有問題。
如若他被抓起來,還不知道會怎麼被欺辱。
不行,一定要找一個“将功贖罪”的方法,讓白洛餘對自己重拾信任。
赫晏城對着鏡子打量自己的身體,居然又冒出“勾引”白洛餘的心思。
自己和白洛餘絕對不能“離心”,現在隻能做小伏低,禀明忠心。
赫晏城對着鏡子整了整衣衫,他長得好看,眉眼如畫,是多少豐國貴女的春閨夢裡人,現在卻要去搔首弄姿伺候敵國的将領。
這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他感覺自己髒了,不想看鏡子中的自己。
但還有其他辦法嗎?
他苦思冥想了一晚上,最終咬牙決定去找白洛餘。看在兩人曾經同床共枕那麼久的份兒上,白洛餘應該還是對自己有情的,否則昨夜就将自己李秋一樣處置了。
次日,将軍府書房内。
旺仔壞笑:【忏悔值+1】
黎麥:“他幹嘛呢?”
旺仔:【對着鏡子扭扭捏捏,一會兒把衣服拉開一點,一會兒把頭發拽下來幾縷。麥将軍,渣男要來用□□勾引你了!】
黎麥眨眨眼:“真難為他了,昨晚剛被人羞辱完,今天又要上趕着自己羞辱自己。”
旺仔:【啧啧啧,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
旺仔聽見腳步聲,化身成的小光球在黎麥頭頂跳來跳去:【渣男來啦,落魄陰損二皇子VS意氣風發少年将軍,我想看看他怎麼勾引你?】
黎麥:你把身旁的裴暮當死人嗎?
裴暮坐在黎麥身邊,低着頭不言語。
旺仔:【嗚嗚嗚,系統不讓出現兩人以上的成人劇情!】
黎麥:……
門外,赫晏城深吸一口氣,緩步輕語:“洛餘……”
一開門,四目相交,黎麥屏住呼吸,笑容僵在臉上。
——救命啊!
赫晏城的别院和自己的内院有一條小路聯通,平時沒什麼人走過。他今日前來,竟然穿了一件别出心裁的湖藍色綢衫,顔色鮮豔,金絲銀線繡着竹子暗紋,看起來倒是如同風流倜傥的公子。衣服寬松,胸前敞開,布料光滑,腰帶緊緊綁着,勾勒着腰線和胸口,突出着并不流暢的肌肉線條。
到處都是心機,顯得格外風塵。
這衣服是白洛餘曾經給赫晏城買的。
赫晏城的臉也是塗過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要長針眼啦!捂住我的眼睛啊麥老師!】
黎麥:我也要長針眼了。
赫晏城滿懷期待,然而他在開門的瞬間臉上也如同結了一層冰。
他以為白洛餘正在書房獨自思考,誰知開門竟然看見裴暮坐在一旁,正在給白洛餘的桃子削皮!
裴暮和白洛餘距離很近,看起來格外親密。
旺仔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忏悔值+1,果然裴暮就是渣男克星啊!】
黎麥:失策了。
旺仔:【怎麼了?】
黎麥:應該讓裴暮給我剝蝦,再喂到我嘴裡。
旺仔:【喂荔枝吧,你是寵妃,他是背德侍衛,你倆嗯嗯啊啊。】
裴暮手中的小刀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但他用得行雲流水,頭也不擡,削完皮又将桃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旁邊的白玉盤中。
黎麥鎮定的拿起一塊放入唇齒間:“有點大了。”
裴暮又切了一塊小的。
赫晏城瞳孔震驚。
什麼時候裴暮能和白洛餘平起平坐了?
憑什麼他在書房?
旺仔:【歲月靜好啊,新人來了,舊人去了啊,渣男發現自己沒有市場了啊!】
黎麥面不改色,強忍惡心,冷漠問道:“你怎麼來了?我雖然沒有讓你閉門思過,但我以為你在反省,為什麼穿成這樣?”
“我……”赫晏城倏然漲紅了臉,準備好的說辭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原本以為昨夜白洛餘生氣後,自己哄哄就好了。
原來不僅僅是生氣、懷疑自己,而且還有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