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淡淡嗯聲,伸手觸碰到繃帶處。
阿瑞斯巧妙避開:“在舞會談論公事是我疏忽,打擾殿下了。”
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身後的那股狠力拽回原位,阿瑞斯驚愕之餘對上他平靜的眼。
“确實水土不服,你都沒力氣站了。”唐恩看着懷裡毫無招架力的人,挑眉說,“要是被别人瞧見,肯定以為我們有什麼私情。”
“……請殿下不要開這種玩笑。”被唐恩圈住時他的心髒已經突到了嗓子眼,阿瑞斯慌亂抵住他溫實的胸膛,松開後特意往後再退兩步。
反觀唐恩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站在原地觀察他驚慌失措的動作,心裡卻在想阿瑞斯現在難道真的這麼讨厭自己?看來這種事得從長計議。
唐恩瞥他眼:“但是你踩到我了。”
阿瑞斯奇怪地回想了下,似乎沒有踩腳的感覺,但口頭上還是誠懇道歉了:“非常抱歉,殿下,是哪隻腳?”
“别擔心,我沒那麼脆弱。”唐恩跨步離開。
阿瑞斯微微彎腰,目送他走進内部燈光璀璨的宴會廳後,自己也随之進去了。
伊麗莎白已經結束舞曲,正坐在角落邊歇腳飲酒,她向哥哥笑着招招手:“哥哥和皇太子殿下聊什麼了居然這麼長時間?”
滿臉的八卦幾乎呼之欲出。
阿瑞斯伸手,輕輕抓住伊麗莎白的腦袋使其的視線轉向舞池中央:“你看看那些貴族公子,都是為你來的。”
伊麗莎白嘟着嘴說:“轉移話題這招對我已經無效了,親愛的哥哥。”
阿瑞斯無奈搖頭。
伊麗莎白輕啊一聲:“希德勒斯殿下的舞步似乎有些遲鈍,這是怎麼回事?”
阿瑞斯随着妹妹的視線望去,隻見唐恩舞步微鈍,完全沒了起初的優雅,他當場黑臉:“大概是我的錯。”
伊麗莎白無語地看向他:“哥哥你不會卑劣到對希德勒斯下黑手這種地步吧?”
阿瑞斯也無語地看向她:“你腦袋就不能想我點好的。”
伊麗莎白挑着金絲花面的小折扇微微一笑,阿瑞斯被她盯得不禁背脊發麻,随後伊麗莎白直言:“哥哥的假期将近,我真是好期待接下來的相親約會你能找到什麼樣的女朋友。”
阿瑞斯說:“我不需要這種東西,伊莎。”
伊麗莎白哼哼兩聲:“哥哥是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嗎,你再這樣别怪我到時候真把皇子介紹給你。”
“你不如改行做媒婆算了。”阿瑞斯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向高台處的希德勒斯,唐恩身邊還有兩位稚嫩的皇子皇女,随後和她開玩笑,“希德勒斯殿下至今沒有婚配,你不如好人做到底,先幫他找個優質伴侶,再來管我算了,那位畢竟是我上司,年紀還比我大。”
伊麗莎白無語地看着他說:“也就比你大幾個月。”
林嶽碰巧路過,雙方見面後互相寒暄了會兒就走了,阿瑞斯望着林嶽的背影說:“請問名單上有這人嗎?”
“沒有。”伊麗莎白回得很幹脆。
“明明林嶽也算優質男性?”
伊麗莎白高傲地昂起下颚:“我講究門當戶對,哥哥。”
“你這是明顯的階級歧視。”
“哥哥中意他嗎?”
“Beta的生活習性很簡單,不需要抑制劑也不用阻斷手環。”
這句話卻遭到伊麗莎白的鄙夷:“哥哥你怎麼越來越性冷淡了。”
阿瑞斯汗顔:“這句話輪不到你教訓我。”
距離舞會結束還有很長時間,伊麗莎白和幾個姐妹閑聊,阿瑞斯因為身體有些不适,人已經溜到中央花園歇着了。
米加花園是早古時期遺留的世代遺産建築,四方石柱曾因戰火斷裂,長明燈籠罩着蜿蜒走道,幾隻螢火蝶從他眼前繞開,阿瑞斯抽出衣兜裡的抑制劑打在左臂上,又吞了兩顆藥,身體裡的燥熱才逐漸安分下來,他卻始終想不明白,百分之一分化的可能性,怎麼偏偏降落到自己頭上。
青色蝴蝶落在他的左手上,阿瑞斯觀察很久,酒意熏眼,他準備回去接伊麗莎白了,卻聽見身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對方前進的步伐在發現是他時變得猶豫:“我們又見面了,溫格雷夫。”
阿瑞斯站起來時明顯有些搖晃了,他表面淡定至極地緻以軍禮:“希德勒斯殿下,舞會是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