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愣了愣,注意到唐恩視線緊盯着自己的時候,就意識到他的話裡有話,他的心髒跳得很快,仿佛預想到唐恩接下來會說什麼,但阿瑞斯沒有像先前逃避話題:“殿下的打算一直很謹慎。”
唐恩無聲笑了笑:“铎亞羅比說你最後在構想新一代V9機甲的意識鍊接設計圖,幾乎廢寝忘食。”
“倒是沒有廢寝忘食這種地步,隻是每晚吃完飯加班到淩晨而已。”
“所以自從那次臨時标記後,你的數值一直很穩定?”唐恩坦然詢問的模樣不禁讓阿瑞斯略顯局促,畢竟被自己上司标記還是很難受的,想想薪資已經被對方看管了,到如今連這種私生活都被掌管……
阿瑞斯汗顔道:“這是性騷擾,希德勒斯殿下。”
唐恩嗓音平淡地哦聲:“如果這是性騷擾,那之前對你做的一切算什麼?”
“……”阿瑞斯起身,“殿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得回軍事基地了。”
唐恩嗯聲:“是豐城那裡的軍事基地?我正好也要去趟。”
阿瑞斯說:“軍事基地目前是門禁狀态,非軍事人員不能進去,就算是希德勒斯殿下。”
唐恩沉思片刻,反問:“有這回事嗎?我找铎亞羅比核實一下。”
阿瑞斯汗顔道:“殿下,我就是實行門禁的負責人,你找铎亞羅比也沒用。”
“……”
門外傳來哈特的通報聲:“希德勒斯殿下,庫馬斯·拉哈請求會面。”
唐恩說:“讓他進來。”
阿瑞斯向他點頭後轉身離開。
門外拐角處就碰見迎面走來的庫馬斯,依舊如當年風韻猶存,銀灰色的中卷發,紫薔薇似的狐狸眼以及朱丹色薄唇,在當時可以迷倒了不少俊男靓女,可偏偏沒把阿瑞斯迷住。
現在阿瑞斯看見他還是忍不住地翻白眼。
還正巧被當事人看見了。
庫馬斯就向他忒茶地嗨聲:“溫格雷夫,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你也是來見希德勒斯的吧?是這樣的,我和唐恩約了今天見面,表面上是談談我哥那件事,其實我們也有段時間不見了,唐恩在電話裡說很想我我才來的。”
“……”爹的這家夥還是和當年一樣綠茶婊,可惜可惜,阿瑞斯也不是當年那個沉默少年,他暗嘲道,“庫馬斯你還是一成不變,當年使的招數已經讓我大開眼界,現在又來找殿下麻煩?勸你省省,你惹他,相當于在我頭上撒尿,你知道有什麼代價。”
庫馬斯被他最後的那記陰沉眼神瞪得不寒而栗,整個僵硬地看着阿瑞斯踱步離開,還不忘罵他:“還是個瘋子。”
铎亞羅比發現自己上司今天不在狀态,比如審批公文時會把希德勒斯的大名簽上去,又比如軍事會議時他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再比如新兵演練時他持槍上陣,最後被對方的子彈射中,絆倒在地……
新兵驚恐地圍上去:“将軍你沒事吧?!将軍怎麼了!”
阿瑞斯滿臉淡定地爬起來說:“我沒事,剛才那位新兵槍支使用錯誤,我再來示範一遍。”
“不,将軍你确定沒事嗎……”一群新兵滿頭大汗地看着頭冒鮮血的溫格雷夫,實在是不敢啃聲。
“喂,喂,铎亞羅比軍士長。”新兵小聲湊近铎亞羅比的耳邊輕輕詢問,“指揮官是不是生病了,今天狀态不是很好啊,頭都冒血了,軍士長還是帶他去醫務室休息休息吧。”
铎亞羅比面無表情地說:“指揮官說沒事那就是沒事。”
營帳那頭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唔啊溫格雷夫将軍昏倒了,怎麼辦怎麼辦!”手足無措的新兵在铎亞羅比面前跑來跑去。
铎亞羅比拍拍手掌:“肅靜!肅靜!卡爾,你先帶着新兵。”
卡爾哦聲,興緻勃勃地拍拍胸脯保證:“放心交給我!”
铎亞羅比不太放心,又交代老兵黑胡子:“黑胡子,也麻煩你帶帶。”
黑胡子正在精确瞄準器準确角度,聞言不耐煩地擡起腦袋:“啥啊?我可不幹啊!”
铎亞羅比平淡反問:“你忘記去年卡爾帶領士兵把逃生出路炸了這件事嗎?最後還是指揮官救我們出來的。”
黑胡子沉默半晌,拍拍胸脯說:“放心交給我!”
“……”
阿瑞斯已經在豐城基地待了兩周,期間伊麗莎白與他視頻通訊,說起過她和曼特之間的事,據說曼特振奮人心慷慨激昂的演講打動了父皇陛下,最終同意伊麗莎白和曼特的婚事。
可老陛下一向公私分明,真的會那麼簡單同意和溫格雷夫家族喜結而放棄和北境的聯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