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早就料到這種情況遲早會發生,他平靜回答:“關于這件事,我會告訴總理。”
林嶽似乎有些擔心:“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指揮官。”
“好的,謝謝你,林科長。”
“這也是我該做的。”
兩人對視一笑的場面,被遠在酒席邊的希德勒斯警惕地捕捉到,他目光陰沉地搖晃着手裡的酒杯,笑得比哭還難看。
繁星看着他說:“希德勒斯殿下是在想什麼傷心的事情嗎?”
唐恩說:“我喜歡的東西要被人騙走了。”
繁星輕啊聲,莞爾一笑:“殿下要趕緊拿回來,屬于你的東西怎麼能被别人拿走。”
溫格雷夫受到總理秘密召見,他在大學士的領導下越過宴席廳堂,走到僻靜的休息側殿,門外有騎士守護,他走進偏殿,希德勒斯總理正仰坐在藤竹長椅上,旁案處點着熏香。
“希德勒斯陛下。”阿瑞斯敬禮。
“溫格雷夫将軍,這兩回行動有關于你的活躍我都略有耳聞。”總理坐起來随手倒了杯紅酒,想着對面也是國家功臣,應該怎麼說才不算失禮。
阿瑞斯坦然回答:“多謝陛下關心。我有件事需要向你坦白。”
“說吧。”
“前段時間我的身體發生一系列變化,現在并不屬于Aphla了,很抱歉,所以相對于這種體質,我已經不能勝任星際聯盟指揮官。”
老陛下也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實誠,直接把餅反過來喂給自己了,沉默片刻,他說:“你的意思是……”
阿瑞斯說:“我打算辭任。”
“你既然這麼堅持,那行吧,但我絕對不會卸掉你的軍銜,你是羅霖的功臣,勝在遠征,你永遠都在為羅霖和皇室考慮,我清楚你的衷心,明白你的無奈。”
阿瑞斯單膝跪地:“多謝總理陛下。”
門口被人粗暴地推開,阿瑞斯的餘光瞥見那道黑影迅速罩住了自己,還沒擡眼确認對方,唐恩壓得低沉的嗓音砸進了他的腦袋:“總理,你絕對不能撤銷他的職位。”
老陛下見自個兒子這麼熱血沸騰的模樣,不禁有些來興緻了:“希德勒斯,我不會撤銷自己說過的話。”
“就這麼輕易撤職一個星際聯盟的指揮官,您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有權威嗎?”唐恩當面杠自己親爸,吓得阿瑞斯立馬站起來:“希德勒斯殿下,請稍微注意你的言辭,還有,這是我自願的。”
總理無辜地說:“是啊,他都自願的你有什麼辦法?”
唐恩反笑道:“你到底是什麼打算?”
“國家規定,Omega不能勝任科長以上級别,唐恩,你也不能越界。”
“所以,為什麼直接辭掉他?”唐恩反問。
陛下疑惑地盯着他。
“我記得機動七科隊長的位置還空缺着。”唐恩轉身看着他,“溫格雷夫,我覺得你肯定能勝任隊長職位。”
“唐恩……”老陛下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打算,堪比老奸巨猾,他揉揉額角,頭疼症又犯了,他擺擺手,“都下去。”
兩人前後走在廊道裡,這條道路沒開長明燈,環境幽暗。“希德勒斯殿下。”阿瑞斯打破寂靜,“其實你不用幫我安排這種事。”
“你能力出衆,行動果敢,失去你是羅霖的損失。”唐恩頓住腳步,轉身後沉默看向他。
阿瑞斯不再談論這種事:“希德勒斯殿下,國宴還沒結束,你在這裡真的可以嗎?”
“沒關系,有奈比牙和曼迪莎。”
“但是繁星公主也在。”
“……”唐恩蹙緊眉頭,嗓音又給低下去了,“你不在意我和她?”
“這種我……怎麼好評論。”阿瑞斯說。
唐恩不再說話,隻是固執地站着,固執地盯着阿瑞斯那張讓他可恨又可愛的臉……他現在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裡捏得死死的永遠不分開。
沉默良久。
“希德勒斯殿下?”阿瑞斯剛開了話頭,唐恩俯身下去,寬碩黑影蓋住他整個視線,卻最終停在他的嘴唇僅僅隻有分毫的距離,唐恩的氣息濃郁,連攜着釋放的信息素将他裹住了,卻遲遲等不到一個吻。
“吻我,阿瑞斯。”唐恩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