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見不到我?”謝衍隻是離開了短短的一天,處理仙門事務。
卻不料他養起來的小獸一天也離不得他,挪到他身側,又環住了他的腰,輕輕蹭着,粘人的很。
“想要聖人陪我睡覺。”他眼裡幹幹淨淨的,顯然是喜歡上回關機放空的感覺,“自己一個人,睡不着,冷。”
“……這話可不能随便說。”謝衍無奈。
但他連“喜歡”與“讨厭”都是現學的,或許他以前有過這種感情,但後來封閉自我後,他就無喜無悲了。
但是早就感情淡漠的謝衍,在教導他的時候,多少也回憶起了些過去的自我,待他更是憐愛。
殷無極想了想,以為謝衍是糾正他說法,道:“那麼,我陪聖人睡覺?書上說,恩情當以身相許……”
謝衍看了一眼他倒扣着的書,應該是一本很古早的仙門地攤文學,看他的進度,怕是沉迷在這樣的閑書裡,看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故事。
他沒看過這些閑書,所以沉迷了嗎?聖人哭笑不得。
“聖人笑什麼?”他迷茫地歪歪頭,“書上寫,如果比武輸給一個人,應當嫁給對方……”
“……”這又是什麼比武招親的本子嗎。謝衍被他軟軟貼上來,抱着他,卻是倒退一步,才能把他抱個滿懷。
但是看閑書是他主動去做的,為此,他有了什麼天真的幻想,也是一種進步。
殷無極認真:“您睡了我這麼久了,書上說,應該負責。”
謝衍無奈,問:“你懂以身相許的含義嗎?”
前戰争兵器想了想,很肯定地道:“是努力報答的意思,聖人教我這麼多東西,還答應要殺我,我死前該以身相許,報答聖人才是。”
“……”
謝衍試圖修好他,并不是求他報答。初時,他不過是打算把魔尊捏在手中罷了,後來,随着越來越精細的教,他覺得自己多了份責任,才有了讓殷無極從一團亂麻的魔洲中脫離出來的意思。
可是面對抱着他的腰,一臉天真地說要“以身相許”的美人魔尊,他難得沒了詞,隻得含糊道:“不是這個意思。好吧,吾陪你去歇息。”
他刻意換了個詞,将一些暧昧迷離撇清,卻難免心中微動。
卻不料,等到謝衍慣常性地坐在他身側,試圖給蓋被子時,魔尊抱着被子,長發垂在肩上,容色秀緻,乖巧的很。
他用手臂纏上他的脖頸,湊過來,一個吻輕輕落在聖人的唇邊。
“書上說,這個叫做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