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放舟五湖時,身側有一美人相伴,烹茶煮酒,閑話平生。
為了哄美人一笑,放浪不羁的天問先生,甚至執着山海劍激起千層浪,隻為短暫地造出垂虹之景。
他白衣負手,收劍時也覺得自己荒唐,卻笑道:“别崖,這垂虹之景,你覺得如何?”
連他也有窮盡一身絕技,隻為給美人造奇觀的一天。哪天,他說不準當真烽火戲諸侯了。
“好看。”
殷别崖先是淡淡看了看彩虹,繼而目光轉向他,绯色的眸慢慢生動起來。
他緩慢地眨眼,伸手抓住白衣先生的衣擺,輕聲輕氣,“先生也好看。”
美人尋常不笑時,顯得有些冷淡。
一旦凝望謝衍時,美人就好似被畫筆點睛,眼眸泛波,墨發如瀑,活色生香。
這般聲色,這般形貌,卻時常往他懷裡依偎,好似要吸走人的魂魄。
縱然謝衍修為極高,此時也有點頂不住。他沒有推拒,卻是被他整個人黏上來,多情的纏繞,他無奈道,“别崖真粘人……罷了,又餓了?”
謝衍看着美人湊上來,吮住他的指尖,吸了兩口靈氣,蒼白的面龐上泛起紅潤。
他吸一口,一夜就可以不回畫卷裡。
謝衍大乘修為,付出這麼一點靈氣就能有美人作陪,他樂意的很。
吃飽喝足的殷别崖像一隻軟綿綿的小動物,枕在他膝上,手指還把玩着他垂下的發絲。
謝衍端起酒盞自斟自飲,偶爾撫着别崖的脊背,歲月靜好的模樣。
“這樣陪着我,不膩嗎?”謝衍放舟時,很久可能都見不到人煙,周邊隻有茫茫江水。
他可以見白鹭,見沙鷗,他早就習慣了日升月落,但是初誕生的美人精怪不然。
殷别崖還窩在他膝上,卻被謝衍環住,像是做軟綿綿的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