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的确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淡漠，不過是他對旁人。

回到家關起門，他拉着夫人坐在窗下，主動說些小話，報備行程，那股無聲的妥帖，自然是用了心的。

殷無極攀着凜凜君子的肩膀，引着他坐下，然後從背後環上他的腰，笑盈盈道：“您知道，為君子縫衣裳是什麼意思麼？”

謝衍望向他，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等待下文。

“在外，聖人儀表可不能亂，教人看見這一面就好了。”殷無極笑夠了，掌心覆在他的衣襟上，滑下，輕輕撥弄腰帶玉鈎。

他在夫君耳畔吐息，笑道：“等到回家，您的衣帶，自然由夫人來解。”

（5）

謝衍種花種樹，其實多半是種不活的。

所以他很知趣的放棄了，隻要他不沾手，讓帝尊來種，輕而易舉就能種活，喂點靈氣，不多時就繁茂，很快就會開花。

殷無極不要他做事，謝衍也就抽出閑暇，欣賞就好。

所以聖人還怪煩惱的，時間久了，他有種被徒弟奉養着的感覺。

但是他剛剛想做點什麼，就會被徒弟軟中帶硬的制止。最終就是他想做什麼，就是動動嘴，在一旁看着徒弟做完。

成品還特漂亮。

畢竟煉器大師，崖崖崽在生活方面是十項全能。

久而久之，謝家書生不通俗務，全靠夫人養的名聲，還播出小巷了。

謝衍：“……”

但是帝尊演賢惠夫人演的超開心。他還哼着歌兒剪花枝，把新鮮帶露的花放在花瓶裡，換上清水，點綴在聖人讀書的書案邊。

聖人被冷落在一邊，看着徒弟忙完這個忙那個，手上詩卷翻來覆去都看完了。索然無味，還是看漂亮徒弟……

一個時辰過去了。

自顧自沉浸在謝夫人角色扮演中的帝尊，被聖人握住了手腕。

這位以平日裡凜然高雅的君子，此時卻輕笑一聲，聽不出喜怒。

“别崖若是想做一名合格的夫人，那麼首要的事情不是操持家事，而是……”

“服侍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