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說到這個,就不得不說嫣兒了。”許邡跳出來,像是解圍又不像是解圍的,“我把嫣兒從尉遲府搶過來,讓我娘和嬸嬸給她記在三叔名下,還刻了玉牒。隻不過是表的,不能寫族譜裡。嫣兒也是同意,有玉牒就夠了。如此說來,你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不是巧了嗎?”
“啊?”
李梵這會兒不是裝的了,他是真懵逼了。
他問:“你剛剛說啥?”
“給她記在三叔名下了……”
李梵:“不是這句,後一句。”
“表的不能寫族譜裡。”
李梵繼續:“還在後面那句。”
“你倆不是一家人。”許邡說完,抿唇看他,“滿意了嗎?”
李梵:“……”
他沉默搖頭,明确表示不滿意。
兩人還跟孩子一樣喜歡鬥嘴,沈萋聽着也覺好笑,但還是得出言緩和二人兩句,“多大了,還跟孩子一樣,叫嫣兒看着笑話了。”
尉遲嫣尴尬。
尉遲嫣幹笑。
尉遲嫣配合着沈萋,看二人小學雞互啄,然後施施然來一句,“你倆,要不緩緩?”
“算了,你們暫時就别丢人現眼了。”雲杉體貼入微,擔心二人聽不懂,直接了當地說。
許邡:“……”
李梵:“……”
“嘿嘿!”樓樯騎在院牆上看好戲,抱着已經吃空的大碗,龇着大牙看二人鬥嘴跟看猴一樣。
将衆人目光吸引了過去,這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沈萋見他隻抱着碗,好奇道:“阿巳不是讓你去拿東西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他得沈萋問話,趕緊跳下牆頭,落在涼亭不遠處,然後起身快步走到涼亭邊,壓着聲音說:“皇子府着火了,我去的時候,殿下的書房被燒了個精光。”
這悄悄話說得跟密謀什麼大事一樣,生怕旁人聽去隻言片語。
用尉遲嫣的話來說就是,偷感極重。
此話引得衆人無語至極。
李梵更是因為他,丢臉丢出了新高度,咬牙切齒道:“樓樯,這種事情不是什麼需要偷摸密謀的大事情,不用壓着聲音說話。你可以大聲說!而且,皇子府着火……等等,你剛剛說什麼?”
樓樯應他的話,重說一遍,“我說,皇子府着火了。”
“那個皇子府?”
樓樯:“你的皇子府,四皇子府,快窮得喝西北風的四皇子府。”
“什麼?誰燒的?!”李梵目瞪口呆,蹭的一下站起身,恨不得将手裡端着的還剩半碗飯的大碗給摔了。
隻是剛有擡手的動作,許邡一句話制止,“你要摔碗,以後都别來蹭飯。”
被猜中心事的李梵,默默放下了擡起的胳膊,但依舊怒不可遏道:“誰?!哪個烏龜王八蛋燒了我的府邸?!”
“回殿下,是五皇子!”樓樯學乖了,開口大喊道。
李梵:“……你,看見了?!”
“昂,看見了。”樓樯點頭,“他就在側院的牆外,差人丢了數十個燃了火的火把,那整條街上的攤販可都看見了。大家都是人證,那被燒成灰的火把就是物證。”
“那你……”尉遲嫣心中有個猜測,遲疑道:“不會就……”
“是的,姑娘,我就站在牆頭上看着。”
尉遲嫣險些卒。
樓樯竟然絲毫不覺得此事不妥,隻覺得這是他分内之事。不過,看着别人火燒雇主府邸,确實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但是,話說回來。
他真的不覺得他自個兒沒地住了嗎?
答案是不覺得,因為他住醉雲樓。
尉遲嫣心中怒罵:淦!忘記他是個喜歡袖手旁觀,事不關己看戲的主了。
“嘿嘿,姑娘猜錯了,我住靈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