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遊隼飛向天際,尉遲嫣臉上露出勢在必得的笑。
恰逢府上的仆役來報,尉遲大小姐上門拜訪,已在前廳等候了。
“好戲開始了?”景琯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輕挑眉頭問道。
她笑而反問:“難道有了這個天大的喜訊,景師傅不高興嗎?”
“若是傳出四皇子登基的消息,我或許會高興一二。如今來看,實在高興不了多少。”
“情理之中。”尉遲嫣微微颔首,笑盈盈地說:“景師傅,今日的武學課程怕是要提早結束了。你也看見了,府上來了客人,我得去招待一二。”
“嗯,希望我沒白教你這些殺招。”
尉遲嫣:“必然不會,那我先走一步了。”
“請便。”
待樓樯将人請去了别處小坐,尉遲嫣換了個幹淨的衣裳,領着沛兒一路走去前廳會客。
距離上次見尉遲姝已過小半月,她此番前來,不如上次那樣氣定神閑了。
送上的茶水點心一應未動,隻是她頻頻往外看去,眉眼間帶着少見的焦慮。
便是瞥見來人的衣角,便豁然起身,快步行至門前,和尉遲嫣來了個拐角碰頭。
她跳出來的突然,尉遲嫣不自然的一怔,猛地頓住腳步,險些叫身後的沛兒創她一下。
隻是稍稍有了點切實的推背感,那力道便卸了下去。
“長姐,何事如此匆忙?”
尉遲姝也不客套了,抓着她的手腕,急切的邊走邊說:“來不及坐下說話,你先随我去醉雲樓。”
她垂眸看了一眼尉遲姝握着自己手腕,力道有些大了,但到底是沒說什麼,隻是跟上她的腳步。
以往,尉遲姝都是坐着尉遲府那輛豪華又貴氣的馬車,可如今停在四皇子府外的馬車卻是低調普通。
沛兒瞧着這是又要出門,當即還想開口問問。尉遲姝自然是沒忘了她,頭也不回地說:“沛兒,你也跟過去。”
主仆二人就這樣被她強勢塞上了馬車,但沛兒不好與她同坐,就與馬夫一同坐在外邊的車座上,悄悄豎着耳朵聽馬車裡的動靜。
等到這會兒能坐下歇口氣了,尉遲嫣才又開口問道:“長姐,今日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怎地匆匆忙忙?”
“你是沒有聽到陛下要冊封二皇子為太子的消息嗎?”尉遲姝自上車起,就一直黛眉緊鎖,思慮頗重道:“當年的事情,我娘已經查明。本想着過兩日來找你的,但是今日我偶然路過爹的書房外偷聽到,三皇子打算鬧出些人命,用來打破京都這麼久以來維持的平和。我和我娘商量過了,今日請你去醉雲樓,一來解釋當年的真相,二來我們需得聯手活命。”
尉遲嫣故作驚訝狀,“啊?不是聽說三皇子還在查太子的死因嗎?怎麼會?”
“這些日子,你不曾出四皇子,消息閉塞也是正常。太子死因已經蓋棺定論,京都所有人不得再提及。再說我娘深知當年受人挑撥,對你心懷愧疚。你娘當年還留有遺物給你,那東西被我娘好好藏着。”
尉遲嫣愣怔片刻,忙問:“我娘還留了東西給我?”
“是,隻是這一時半會,我在馬車上與你說不清楚,大緻就是這些。”尉遲姝說了這麼多,才想起來問李梵,“對了,四皇子今日有事出門去了?怎麼不見他也在府上?”
“他被三皇子請去宮裡小坐,我借口身子不适,搪塞了過去。長姐,怎麼了?”
尉遲姝搖搖頭,面色凝重道:“我了解三皇子,他一貫沉不住氣。今日請四殿下進宮,或是敲打一二,或是意在警告。四殿下與二殿下走得有些太近,他沉不住氣的。”
尉遲嫣颔首,心想:總得來說,就是破防了。
狗急跳牆不成,現在已經演變到破防了。
難怪說他腹有草莽,蠢笨不堪。
“原來如此。”
李梵走着走着如受教一般,對李濯拱手一禮,“那就多謝三哥幫忙了。”
“四弟說這話,倒是見外了。”李濯闆着張臉,嚴肅道:“你我二人可是兄弟。這麼些年,旁人挑撥猜忌,惡意中傷我二人的情分。可事實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咱們兄弟倆失了母族維護,在一衆兄弟裡最不出挑,但也暗中相互扶持多年。如今,二哥被冊封太子,父皇隻盼我兄弟二人輔佐他。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四弟,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我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