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雖然并不是總會這樣,但我偶爾是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梨花說道,“别擔心,這隻是很普通的小事。這種情況下,隻要多喝些茶水之類消食開胃的飲品,很快就會痊愈的哦。不過,雖然不算是真正的生病,但我還是不太想出門呢。”
“這樣啊……”黎芝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去采蘑菇了。老老實實在家裡待着好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忙照顧梨花的。”
“我可以去。”這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莫名其妙地待在那裡的秋墨,唐突地開口了,他說道,“如果荔枝姑娘想去的話,我可以陪着你去。”
“咦?”黎芝愣了一下,說道,“為什麼你要去‘采蘑菇’啊?”
(這種事……跟你根本不搭調吧。)
(而且……你會“采蘑菇”?)
“啊?”秋墨卻是錯愕地反問道,“因為荔枝姑娘想去采蘑菇,所以我也想去陪你采蘑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那你又是為什麼要去采蘑菇呢?”
“因為采蘑菇好玩啊。”黎芝說道,“我還沒采過蘑菇呢。”
“那我也覺得采蘑菇好玩兒。”秋墨說道,“我也還沒采過蘑菇呢。”
“這個……那個……”在很短暫、抑或是很漫長的時間之中,黎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這一狀态。
“怎麼了?”秋墨渾然不覺地問道,“荔枝姑娘為什麼看起來很不開心?你那麼讨厭我陪着你去嗎?”
“嗯……”黎芝氣得深深吸着氣。
不知黎芝是想要平複心情,還是藉由這個深呼吸動作來洩憤。
不過,無論黎芝此時抱持的是哪種心态,感覺上都沒有什麼效果與意義。
“到底怎麼了呢?”秋墨依然很困惑的樣子。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黎芝叫道,“采蘑菇這種事情,難道是兩個‘外行’能獨自前去的嗎‘休閑活動’?!”
可惜,秋墨似乎還是無法理解黎芝微愠的原因。
“為什麼不能?”秋墨毫無自覺地反問道。
“我說啊……”黎芝以手加額,說道,“秋墨前輩……難道你不知道,‘很多蘑菇是有毒的’這個知識點嗎?”
“怎麼會?”秋墨說道,“這種常識,誰都知道吧?”
“既然你知道,你怎麼能說出‘我們兩個獨自去采蘑菇’這種提議呢?”黎芝努力心平氣和地說道,“如果隻有我們兩個去采蘑菇的話,很容易會采到毒蘑菇的哦。那可不是開玩笑、鬧着玩的小事兒哦。搞不好會毒死人的啊。”
“不對。”秋墨輕快地說道,“荔枝姑娘,你想錯了。并不會這樣的。”
“為什麼說我想錯了?”黎芝大惑不解。
“荔枝姑娘想不明白嗎?你再想想看。”秋墨說道,“雖然你的想法看起來很有常識、很合理,但實際上是不對勁的。你好好想想,你的想法是有破綻的哦。”
“是我生氣得不對嗎……”黎芝想了想,态度柔和了下來,她說道,“好吧,大概是我錯了吧。那麼,秋墨前輩你把正确的思維想法講給我呗?”
“我們不會因為采到毒蘑菇而中毒的,這道理很明顯啊。”秋墨說道,“因為,第一,雖然我不是什麼采蘑菇高手,甚至都沒有采過蘑菇……但是,我很确信,有些蘑菇,我是認識的。我隻要隻采集那些我認識的蘑菇,就不會采到毒蘑菇。荔枝姑娘,你想想,對不對?”
“嗯……有一定的道理。”黎芝說道,“可是,你也不能完全證明,你一定能認得出來‘你認為你認識的蘑菇’啊。也可能,你會把毒蘑菇當成你認識的蘑菇看待呢。這樣一來,就會采集到毒蘑菇了,你想想,對不對?”
“好吧……”秋墨說道,“我并不怎麼認同荔枝姑娘對我辨識能力的看法,但是,即使認同,我也還有别的主張可以說啊。”
“你說吧。”黎芝說道,“我聽聽看,看看你說的有沒有道理。”
“第二,當我們采集完蘑菇之後,我們并不是立刻當場吃掉的,也根本沒法吃嘛。”秋墨說道,“我們肯定是拿到這裡進行烹饪的對吧?既是如此,有夫人和梨花小姐在,她們是可以幫助我們辨别那些蘑菇是不是毒蘑菇的。這樣一來,就算我們采到毒蘑菇,也大不了做些無用功,扔掉罷了。既然我們是不會獨自烹饪毒蘑菇的,那自然也不會中毒的吧。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好吧。”黎芝說道,“這個說法有道理,我接受了。”
“是吧……”秋墨說道,“既然荔枝姑娘也接受了我的提議,那我們快出發,去采集蘑菇吧。”
“等等,我又想到一個問題。”黎芝說道,“秋墨前輩也不認路啊。隻有梨花這樣的本地人才知道哪裡可以采蘑菇喏,而作為外地人的你是不行的吧?”
“隻要是山裡或者草原上,哪裡都有蘑菇。”秋墨說道,“我也許找不到‘蘑菇圈’,但是找到零星生長的蘑菇是沒問題的。荔枝姑娘不相信我的搜尋能力嗎?”
“相信……”黎芝想了想,秋墨說的話倒也有道理。
别說山裡和草原上了,就算是城中路邊的草叢裡或是樹皮上,不也是經常能看到蘑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