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燈光下,鏡子裡的姑娘膚如凝脂,腰細腿長,胸前飽滿的線條看得她自己都心動不已。
嗯,是周淮琛眼瞎。
——她性感爆了!
就這麼,等她信心暴增回到客廳的時候,正好收到孟言溪發來的周淮琛家的地址。
孟逐溪盤腿坐在沙發上,胸有成竹給孟言溪回:【你就等着周淮琛喊你“哥”吧!】
孟言溪:“……”
惡毒女配buff這下是真疊滿了。
*
周淮琛那天收到一條莫名其妙的微信。
孟言溪:【兄弟,看在我的面上,别把我妹送進去,我就那麼一個妹妹。】
周淮琛回了他一個問号,不久,孟言溪發過來一張截圖。
截圖内容是孟言溪和他妹的微信聊天。
具體孟言溪給孟逐溪發了一個眼熟的定位,孟逐溪回了她哥一句:【你就等着周淮琛喊你“哥”吧!】
周淮琛:“……”
周淮琛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被女人倒追的經曆,還在幼兒園就有小姑娘給他送這送那,到高中的時候,年紀輕輕的少年基本就已經把各色手段都看了個遍,一直到進了軍校,才稍微清靜點。
但也隻是稍微,不多。
這不還有休假嗎?
好比喬綿綿,雖然那晚相親無疾而終,但當晚在他車後面跟了一路,摸清他家地址以後,第二天就搬到了這小區。
他現在是但凡下個樓就能跟她“偶遇”。
結果他都跟喬綿綿“偶遇”幾十回了,卻連孟逐溪的人影兒都沒瞧見。
周淮琛倒真不是期待孟逐溪,那麼個小丫頭片子,她還在念小學的時候,他都已經進軍校了,他要是打她的主意,不跟畜生沒什麼兩樣了嗎?
隻是這天被喬綿綿擾得不勝其煩,周淮琛還是忍不住問孟言溪:“你妹呢?這都一個星期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這人跟人怎麼就這麼不一樣?
孟言溪一聽頓時急了:“她沒去你那兒?阿姨說她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
就這麼,多虧周淮琛一通電話,孟言溪才發現——他妹丢了!
給孟逐溪打電話,電話沒人接。
給輔導員打電話,輔導員大喜:“我正找她呢,您轉告孟逐溪,請她明天來學校一趟。”
孟言溪不敢跟孟淮和孟時序說,連忙丢下手邊的事,開車來到周淮琛家。
他甚至還周到地去問了物業:“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孟逐溪的小姑娘搬過來?”
物業:“什麼孟逐溪?誰是孟逐溪?”
周淮琛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說不定是跟朋友出去玩了。”
孟言溪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你不知道,那丫頭從小沒有媽媽,小時候爺爺和爸爸工作忙,她基本上是把我當成了媽。她長這麼大,去哪兒玩都會跟我說,甚至除了軍訓和前陣子她上那個996的班,從來不會不接我的電話。”
周淮琛提議:“要報警嗎?”
孟言溪沉默了片刻:“我先去她家附近轉轉,再等會兒她回電話,不行再報吧。”
孟言溪離開後,周淮琛拿出手機,又看了眼一個星期前孟言溪發來那個聊天截圖。
片刻後,他起身出了門。
小區附近500米處就有一個派出所,如果孟逐溪真來過這裡,應該會被附近的道路監控拍下。
出小區右轉,到派出所的路上有一個小區配套的幼兒園。
周淮琛沒開車,職業使然,他平常習慣了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經過幼兒園時,目光随意往裡面一瞥,在看到園子裡正帶着小朋友們跳舞那個身影時,倏然定住。
周淮琛大老爺們,沒這方面的天賦,聽不出幼兒園裡他們跳的具體是什麼音樂,隻是聽那鼓點和節奏,有點像漢唐風。
古樸端莊,舒展大氣。
最前方,帶着小朋友們跳舞的姑娘人美腰軟,眼波流轉。她自己跳着,時不時揚聲喊幾道關鍵指令。
“轉、拎、提、沉、收——”
幼兒園的小朋友,半大不小的小豆丁,穿着一樣的漢唐舞衣,跟随着她的動作和指令,動作整齊,竟也跳得有模有樣。
周淮琛沉冷的面容忽然就放松了下來,掏出手機,撥下孟言溪的電話。
“你妹找着了。”
“嗯,在我家旁邊的幼兒園。”
孟逐溪帶着小朋友們跳完,停在最後一個結束動作。
漢唐舞舒展大氣,結束的動作并不複雜。她側身站在那裡,窈窕柔軟的身段輕扭,脊背纖薄挺拔,一隻手輕擡,掩于面前,美目盼兮。
一擡眼,隔着幼兒園的栅欄圍牆,正正對上周淮琛漆黑如墨的眸子。
孟逐溪:“……”
措手不及!
*
這段時間小朋友們的舞蹈排練很辛苦,雖然還有1個小時才放學,園長還是“法外施恩”讓孟逐溪先下班了。
孟逐溪換了衣服出來,周淮琛正等在幼兒園門口,深邃的眸子注視着她。
孟逐溪的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當然也不能這麼說,這樣一個場景,她其實也是有期待過的。
但在她的期待裡,如果一切按計劃順利進展,應該在一年以後。
沒想到她的計劃還沒開始,一年小目标就先達成了。
措手不及肯定是有的,但她很快就平複了。
孟逐溪走到周淮琛面前,笑盈盈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淮琛低眸看着她:“報警,路過。”
孟逐溪:“……?”
周淮琛看了眼時間,孟言溪怕是要有一會兒才能到。
他偏了下頭:“去我家坐會兒?”
孟逐溪:“……!”
一瞬間的驚喜過後,孟逐溪反應過來,連忙謙虛地擺手:“不了不了,太唐突了。”
“唐突?”周淮琛哼笑一聲,“你還挺有邊界感。”
男人掀起眼皮,看了眼她身後的幼兒園:“所以轉而來這裡找工作?”
孟逐溪:“……”
怎麼說呢?她也不是天生就是那麼有邊界感的。
在拿到地址的短暫一瞬間,她确實想過,直接上門去找周淮琛。
可是後來想想,這樣真的很沒有禮貌。
易地而處,假如是有人拿到了她的地址,就直接上門來找她,她也不會對他有好感。
于是孟逐溪就開始思考曲線接近的事兒。
警察可能天生就會審訊,明明周淮琛也沒對她嚴刑拷打。兩人就隻是簡單坐在咖啡廳裡等孟言溪過來,還沒聊幾句,孟逐溪就将自己這個星期以來的心路曆程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我一開始隻是想在你們家附近超市等你,等你出來,就假裝偶遇。可是後來想想,這樣邏輯上說不通。我又不住這邊,忽然出現在你們家附近的超市,那不是顯然在蹲你的點兒嗎?那跟直接去你家敲門也沒什麼兩樣,都很唐突。”
“我想肯定不能這樣不尊重人,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我搬到你們小區住吧?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會在超市裡遇見你了。可是轉念一樣,這個邏輯還是經不起推敲。畢竟我學校不在這邊,我家不在這邊,我工作也不在這邊,我忽然搬過來,不也顯然是沖着你來的嗎?還是一樣會冒犯到你。”
“那我既不能把學校搬過來,也不能說服爺爺和爸爸把孟家搬過來,就隻能先在這附近找個工作了。”
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孟逐溪雙手捧着咖啡溫熱的杯子,漂亮的大桃花眼因為心虛,乖乖垂着,鴉羽似的睫毛輕輕垂落。
周淮琛散漫地坐在她對面,聽到這裡忍不住低笑:“你還挺講邏輯?那你最後找到工作了,怎麼沒來跟我‘偶遇’?”
說到這個,孟逐溪簡直欲哭無淚。
“我也沒想到幼兒園老師會這麼累啊!我本來應聘的是美術老師,結果音樂老師忽然請假,園長就讓我同時教美術和音樂。可是我從小五音不全,怎麼教音樂嘛?好在我小時候孟言溪送我去學了幾天跳舞,就勉強教他們跳個《小樂舞》咯。”
周淮琛:“那支舞叫《小樂舞》?”
“嗯,對,不過那不重要。”孟逐溪擺擺手,“我的意思是,我上午教他們畫畫,下午教他們跳舞,晚上還要備課,我每天累得家都不想回,就住附近的酒店,根本沒有時間去跟你……不是,根本沒有時間去超市。所以我就想着,反正還有兩個月就暑假了,我再忍一忍,等到了暑假再說。”
周淮琛:“……”歎為觀止!
他還從來不知道,有人追人是先找工作的。
周淮琛忍不住問:“你沒有覺得你這個工作太迂回了嗎?你就沒想過找個單刀直入點的工作?”
孟逐溪用力點頭:“我想過的,我想過在這附近送外賣!”
周淮琛:“這不挺好的嗎?”
孟逐溪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可我不會騎小電驢。”
周淮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