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吧。”餘幼轉頭催促,柳景晏下她背上待得也夠久了。
聞言,背上男人對視着對面圓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眷念不舍地輕撫了手下柔軟毛發,從她身上翻身而下。
“小叔?!”看見柳景晏顯然就出乎柳千生的意料。
男人朝他淡淡颔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但眉宇中又似乎多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柳千生手上的法器感應到靈力波動,指針顫了顫,輕微的波動引得柳千生看了一眼,以為波動是靈貓帶來的,并沒有放心上。
柳景晏開口。
“就是這東西将我困在了封印之下,多虧了——靈貓,我才得以出來。那負鼠一部分分神附身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則被留在了下面。”
說到一半柳景晏深深地看了餘幼一眼,黑貓朝他眨眨眼睛,一切心照不宣。
王清修聽得面色大變:“我竟沒發覺,我就說王至剛剛說他發覺你行蹤鬼祟,還有些奇怪,原來是附體了。”
“等等,你說附體就附體,我是眼睜睜看你動那封印的,要不是你封印也不會崩解。”王至臉上還有些警惕。
雖說表現如此,但不知為何他看着此時柳景晏神情淡漠的模樣,确實和剛剛不太一樣。
不等柳景晏回答,餘幼先輕笑一聲。
“問問地上的主人公不就知道了。”
她爪間一點,一道靈光射入負鼠身體,耗子嘴裡瞬間吐出一口白沫。
白沫差點飛濺到餘舒的鞋子上,惹得她連連退後幾步。
“這耗——負鼠還活着?”她還以為這隻是這精怪的屍體。
吐出一口白沫後,負鼠眼睛眯開一條縫,這一眼就看到了巨大的貓頭,他幾乎是反射性地白眼一翻,就要再次暈過去。
“老實點。”餘幼爪子狠狠往他腦袋一抓,便在那光溜溜的黑皮上留下幾道白痕。
裝暈的意圖被發現,負鼠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旁邊熟悉的兩張臉引得他用爪子将臉擋住。
“诶诶,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必然言之不盡。”負鼠很是憋屈,有些虛弱的男音從那張長嘴吐出,很是不協調。
但音調卻極其熟悉,可不就是剛剛語氣嚣張的巫觋。
“你是初代巫觋。”王清修看着地上的負鼠神色複雜,“你既是精怪,那之前所謂的巫觋的傳承——”
“是,都是我。”負鼠洩氣地承認得痛快,“但我可不是精怪,我有名字的叫我負鼠或者烏閻也可以。”
“明明以為這次可以稱王稱霸,不知道哪來的天賦這麼強的靈貓。”最後一句他是近乎氣音。
餘幼聽覺靈敏,聽得一清二楚,她正用靈力聚水清洗爪間的塵土,尤其是剛剛抓過負鼠的爪子,她清洗得尤其仔細。
聞言,她居高臨下地冷冷看了烏閻一眼,對面噤若寒蟬。
“多虧靈貓小友,本以為這次是場惡戰。”王清修看着負鼠神色複雜,一邊朝餘幼道謝。
他們自然有很多問題要問負鼠,此時負鼠身上隻有微弱的靈力波動,也無力再掙紮反抗。
最要緊的一個問題當然是——
“惡蛻呢?惡蛻難道還在封印下面。”柳景晏開口道。
這是他此行最大的目标,并且他已經找了靈異管理局。
餘舒再次望向坑底,但坑依舊看着深不見底,看不清坑内情況。
提到惡蛻,餘幼貓臉微僵,但黑黝黝的貓臉絲毫看不出來,她輕咳一聲。
“惡蛻……大概是被最後那倒禁制被炸沒了。”語氣歎息。
“這。”王清修面色一怔,“倒是有可能,那倒禁制是幾位最後的力量,不過還是得下去看看。”
見王清修一臉正經的樣子,餘幼視線移向大坑,轉移話題。
“對了,說到下去忘了說,我隻帶了柳景晏上來,這坑底之下還有個昏迷着的女孩,你們記得将她帶上來。”黑貓眯了眯眼。
“對!還有那位小友呢!”剛剛所有人都被負鼠吸引了注意,王清修這才想起。
“那位小友?”柳千生疑惑王清修的這個稱呼。
“是,餘幼小友。”王清修點頭,絲毫沒有注意到此言一出柳千生和餘舒目光的震驚。
王老話中意思是——餘幼是靈者。
提到自己,餘幼眸光一轉。
“我還有其他事,就……”語氣頓了頓,餘幼若無其事地咽下了嘴裡的血腥味。
柳景晏察覺到了餘幼的異樣,他眉間微蹙,眼中擔憂。
但顯然餘幼并未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道:“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話落,黑貓身體再次騰空,迅速化作天邊一點,又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那一點迅速降落。
“啊啊啊啊!我恐高!”一道稚嫩的聲音在餘幼靈海響起。
而與此同時,另一隊人姗姗來遲。
“千生!小舒!”
“你們這是,已經解決了?”一行人面面相觑。
領頭的李隊看向柳千生:“我們這次不僅是來協助你們,還有一個重大的事情要告知……現在各地徹底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