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歌是在夜晚九點過後見到的蔣婕,十六歲的女孩正是花一樣的年紀,但她看上去卻臉色憔悴,萎靡不振。
确認沈離歌是來拯救她的大師後,嗚咽咽的開始痛哭起來。
好生生的女兒變成這樣,蔣父蔣母揪心的疼。
蔣母将女兒攬在懷裡也跟着哭,蔣父則向沈離歌說明情況:“這孩子自她室友死後已經兩天沒合眼了,直說一閉眼就是室友來找她,吓得根本不敢睡。”
“我們家小婕從小就是個好孩子,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她那個室友了?這麼纏着不放。”
“她還這麼小,如果有做錯的地方我們也願意彌補。但她那個室友在學校的風評卻不好,從旁觀同學的口中更是能得知還經常欺負小婕,我們想應該不是小婕的原因。”
“大師,拜托你了。”
沈離歌颔首,一雙杏眼盯着直打哆嗦的蔣婕,朝她父母道:“二位放心,我既然來了,就代表這件事我能解決。”
“現在我想單獨跟蔣小姐聊幾句話,希望二位能理解。”
乍然聽到這句話,蔣婕吓得連忙抓住母親,搖頭不願意跟沈離歌獨處。
蔣母看了蔣父一眼,見他點頭後,低頭安撫了女兒幾句就跟蔣父一起出去了。
“咔嚓——”,酒店的房門閉合了。
單獨的空間内,蔣婕有些害怕,不知道面前的大師會跟她說什麼?
沈離歌則掃了一眼房間裡的配置,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輕笑開口:“别緊張,我是來幫你的。”
“你父親說你是個好孩子,那現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跟我說說胡惜玉死前,發生在你、徐巍同她身上故事吧?”
“提醒一下,最好不要說謊,否則我判斷失誤,仔細小命不保哦。”
蔣婕注視着沈離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吞咽了一下口水,選擇搖頭:“我不知道你想問什麼?”
“不,你知道。”
沈離歌道,“你很高明,懂得将自己僞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但我也懶得拆穿你,隻是我不喜歡聽假話。”
“胡惜玉為情自戕的謠言是你傳出去的,為的就是轉移大夥的注意,從而撇清其中你的角色扮演。”
“蔣小姐,我已經把你的父母支出去了,現在這裡隻有我跟你,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明顯嗎?”
蔣婕變了,她擡頭看着沈離歌,一雙眸子哪有之前的膽怯,她笑:“你是怎麼發現的?”
沈離歌歪頭,“你忘了嗎?我是一位玄門中人。”
此話落下,蔣婕深呼一口氣,不再隐瞞:“是,胡惜玉為情跳樓是我說的。”
“從剛剛我父母的穿着來看,你應該明白我的家境算不上多好吧!”
“胡惜玉是我來到京都後的第一個朋友,她對我很大方,常常請我一些平日裡我根本不敢想的東西。”
“我也一直以她馬首是瞻,認為她是哪家的富家千金。”
“可是呢?她騙我。”,說到這裡,蔣婕的語調不自覺得拔高。
她搖頭看着沈離歌,滿眼受傷,“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的富家千金,原來真實家底跟我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給人當三。”
“而那個人,就是徐巍。”
蔣婕哈哈大笑,“沈大師,你認識徐巍嗎?”
“我來跟你說說吧,徐巍是我們班裡的曆史老師,今年四十一,長得雖然不算老氣,但大家都是知道他是有家庭的。”
“胡惜玉平常就喜歡上他的課,我本來沒察覺,直到有一天我碰巧遇到她同徐巍有說有笑的一起進入酒店。”
“那天晚上她沒有回來,但第二天她就又請我買了好些東西,我真的不想看輕她,隻是她察覺到我知道了。”
淚水劃過眼眶,蔣婕有些哽咽。
沈離歌勾唇,特别真誠問:“所以你就去給人當小四?”
蔣婕聞聲瞪沈離歌,像是精神分裂一般,嬉笑:“别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小四?”
“我也不知道胡惜玉是什麼時候跟徐巍搞在一起的,但她确實為他多次打胎。”
“一個月前,徐巍注意到了經常在胡惜玉身邊的我,他開始尋着胡惜玉不在的時候與我說話,知道我家庭困難,還願意拿錢幫助我。”
“他溫文爾雅,禮貌不失風度,我可算是明白胡惜玉為什麼對他着迷了。”
“在一個晚上,我也把自己給了他。”
說到這裡,她臉上滿是甜蜜,似乎回憶裡能與徐巍共度良宵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徐巍對我說,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我,之所以不與我早早在一起,就是因為胡惜玉同我的關系。”
“我告訴他,我不介意,我願意跟胡惜玉和平相處。”
“可是呢?胡惜玉她是怎麼做的?”
蔣婕話風一轉,她譏諷道:“當她得知我與徐巍的關系後,她竟然瘋了,還叫嚣着讓我與徐巍斷幹淨,說徐巍不是什麼好人。”
“呸,她根本就是想獨占徐巍,她就是打心眼裡瞧不起我,認為我不配得到她愛人的喜歡。”
“那天我跟她大吵一架,沒想到,在我回去上課後,她竟然會選擇跳樓自殺。”
“我再被警察帶去問話時太害怕了,才說出她是因為感情不順才去跳樓的。”
蔣婕平靜了,她望着沈離歌,“大師,這就是發生在我們三之間的故事。”
“我承認那天自己的語言有些激烈,态度也不算好,但她的死真的不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