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會。”玉飛笃定回答，并仔細解釋：“鏡子裡的字，從外面看确實是相反的，但鏡子裡你的影子，絕不會因為字是反的就閱讀困難吧！”

微頓，補充：“這一點，同地球的球體與轉動十分相似。”又緩慢回想并複述着老師的原話：“我們不會察覺自己是斜着站立還是倒着站立，同樣，不可能在鏡子之中就因為漢字反了就認不出來。颠倒站立與左右調換是因為我們站在另外的維度看，真正身在其中則無從感知。”說完，更是陷入贊美般的體味之中。

半響無聲。

玉禅愣愣打量玉飛，還是率先打破沉默：“還是一點攻擊性都沒有，沒勁，我還以為我真落了什麼呢！”

這般有些跳脫，讓玉飛不知怎麼接話：“這不都基礎嘛。”

旋即，還是轉為勸誡：“你呀，還是得認真些，不能總是課後都來問我。要是我也沒搞懂，你又問誰去？”

“嘿嘿，不是還沒見有你搞不懂的嘛。”玉禅倒似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開了去：“除了雷法，我還是更喜歡蜀山道法，更注重打架。”

這句話，倒也說在了玉飛的心坎上。長歎一聲，無奈接話道：“我可不像你。師祖攏共也沒親傳幾個法術，我倒想學其他的來着，除了這些，我也沒得其他學啊。”

“那等我從蜀山學了，我也教你。”玉禅立刻便接了話。

“那感情好！”聽得玉飛喜笑顔開，但隻當她玩笑，并不當真：“不枉我總跟你講題......我也不要多的，有那麼三兩招就成。”

“嘿嘿，你就等着瞧吧。”玉禅樂樂呵呵地回了一句，也起身了：“那我先走啦！”

玉飛還繼續玩笑：“要不我再給你講講嘛，包教包會。”

玉禅頭也不回：“差不多成啦，我媽還要考蜀山劍法呢！”

很快人就已去遠。

“小心貪多嚼不爛！”玉飛還要大聲喊，皮她。

遠遠傳來玉禅聲音：“我媽可是真會打我屁股......”

......

回憶起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玉禅不由會心一笑。

哭過、笑過，現在似乎終于熬到苦盡甘來。

但事情還沒完，又趕緊抹掉臉上的淚水，正視了玉飛。看他眼前的狀态，可仍不足以讓玉禅徹底轉為高興。

“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另外還發生了什麼？讓你還是這麼傻愣愣的，像真被搜魂了一般，不能恢複過來。”

玉禅喃喃自問。

當然沒有人來回答她。而她自己能想起來的，也就這麼多。連法訣都差不多忘得幹淨，又如何能知道，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

時間再回到絕壁之上。

“我乃真仙之後，玉嬌龍之女，要殺便殺，安敢辱我！”是玉禅的絕境反抗。

玉飛聞聲又睜得眼來查看：是啊，他怎麼就沒想到，玉禅還是能夠自救的。

現在的狀況，是自己被制，玉禅隻是投鼠忌器。

自己關心錯了吧！

自己連自救都不能，一個勁兒地關心玉禅又有什麼用？反而平白添亂！不光害自己，還要返連累玉禅。

可已經試過多次無法做到......那就用那招吧，封閉五感！

是啊，他應該相信玉禅，暫不管她。先救自己，隻要用出時光回溯，哪怕隻回到動手前轉身逃離此地，二人便能一同得救。

但極陰根本不多廢話，已一把捏住了玉飛的腦袋，狠狠吐出六個字：“一不做，二不休！”

第四道閃電劃破天空。

“鬼！五鬼......”角落裡癡傻那個，再次癫狂了起來。似見到了，此生他最難以忘懷之事。“不要、不要！”

玉飛難以置信地眼睛瞪大，“啊！”隻來得及短暫地叫了一聲，便再也叫不出。

對方出手也太果決，剛要發動的五感術被硬生生打斷。極陰靈力地直往腦袋鑽，玉飛下意識地運氣抵抗，才驚覺根本難以阻擋。

原來搜魂術并不靠實力壓制侵入受術者，而是頭部本就有不少要穴，神庭、百彙、風府、太陽等位無一不是骨接薄弱之處。

根本不容思考，立刻進入時間延緩狀态。

玉飛的一隻手是被長劍釘死在地上的，延緩時間并不能助他直接逃出升天，這也是為什麼他之前一直沒用。但眼下，必須得給自己争取時間，用出五感術。

但瞬間，邪氣鑽頭的痛感也同時被拉長，侵蝕着他相對正常的神經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