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玉飛還在繼續,玉禅哪會那麼容易放棄。
傻玉飛無法靜心打坐,但玉禅本着學不會裝也要裝會的要求,強迫着讓他多接觸、熟悉,希望這些過往的潛移默化,能勾起他以前的點點記憶。
自然,除開打坐,練劍也被提倡日程。
對玉禅來說,落鳳山上二人一同練劍,可也是滿滿的回憶。還尤記得二人第一次見面,就是玉禅用一把木劍往玉飛身上戳,結果反被玉飛打了屁股。
現在嘛......玉飛不光要被玉禅戳,還要被玉禅打屁股。
玉飛實在不争氣,劍術水平還不及孩童之時,連基本的架勢都擺不來。玉禅恨鐵不成鋼,自然順便報了“當年之仇”。
“練這不成,練那也不成,就繼續用筆,練畫符總成了吧!”玉禅掏出紙和筆,往玉飛面前一扔。
但這回拿着筆的玉飛,就半天也沒畫出一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要不主人,你給我先畫個樣?我照着描。”
玉禅差點昏倒當場。
冷靜下來,想起身上還殘留一兩張便宜貨,那可是玉飛曾經自己親手畫的,趕緊掏将出來,給他做樣。
結果,“你這是畫符嗎?鬼畫桃符吧!”
是啊,結果同玉飛小時候在地上用棍子亂畫的,沒什麼兩樣。
“你自己要照着畫,照着畫都畫不來!”玉禅地怒火已熊熊燃起,玉飛屁股又妥妥吃上了一頓筍子。
“主人,我錯了,我好好學。再給我次機會,我好好學!”
......
“之前我還在想,我們這一路走來,是不是太過順利了些。”
衆人花了很久時間,才從傳教士死亡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先行開口的,還得是杜郎:“沒想到,對我們的考驗立刻就來了。”他又緩緩轉向衆人,做出判斷,“眼下這個考驗,絕對不隻針對剛剛那位這麼簡單。這個考驗,肯定是為我們,這座墳墓裡東方來的外族人、異教徒,特地留下的。”
聞言衆人微愣,探究着相互詢視,然後靜待下文。
“隻是沒想到,為了完成這個考驗,他們西方人的犧牲也是其中一環。”杜郎沒讓大家久等,“這位先生是西方教同我們的唯一直接聯系,現在他死了,便是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掉,此間發生的事情同他們西方再無任何關聯。”竟然和盤托出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隐秘。
其餘等人恍然,亦覺得分析有理。
塔木附和言到:“如果沒有成功,那麼秘密,也将會随着我們的消失而被一同埋葬。”
衆人聽得都是心驚。
但姬洋陽補充:“如果成功取出,那麼經曆過神王的考驗,用生死換來的古神遺物,便也會心生虔誠和敬畏,至少不會再随意,洩漏西方教的這個秘密。”
“确實,就是留給我們的考驗。”
剩下的人,看法很快達成一緻。
但這并沒有解決問題。
杜郎掃視了一圈,順勢就将問題抛給集體:“大家都來說說,眼下的情況,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沒有人吱聲。
杜朗眉頭一皺,總不能就這麼耗下去,直接點名:“陽洋,你是西席先生的學生,你先說!”
小姑娘一臉苦悶,似都還沒從老師的死亡震驚中走出來,這番被點名又多了一股子自責,咬牙勉強擠出:“老師都沒能做到的事,陽兒也……陽兒也一時混亂得很。”
杜朗沒有為難她,趕緊轉向下一個。
靜兒與杜朗另外的一個跟班,雖然在兩處骸骨前轉悠多次,但話回得異常謹慎。“靜兒無能。”“屬下也沒有頭緒。”
塔木靜默了下,最後轉向四人。
塔木略微一想,幹脆自己轉向己方三人,用眼神代為詢問。
紮青直接搖頭,身體都還緊張着。
富察與佟姓對望了一眼,雖然小有議論,但真一發言也是搖擺:“一開始我覺得獸骨很像,但現在......”“我是個粗人,不是台階上那個,就是獸骨咯!剛剛不都圍着他們兩個轉?”還直勾勾地用眼把前面不表态的兩個也扯了進來。
塔木背身杜郎,眼眸飄忽。似有話要講,同樣忍住,轉身抱拳道:“一切還請杜兄做主!”
這般回話,還是先把這責任甩了出去。今次可不比之前的決定,肯定都是關系着人命的,而且是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那種,怎能不掂量掂量?
“唉......”杜郎長長歎了口氣,然後沉默。沉默的時長足以彰顯他的嚴肅後,方開口直言:“好吧,那就由我,開始點将。”
衆人都是神情一緊,多少已有準備。
“塔木道友!”杜郎看向塔木。
塔木心裡也清楚,該來的始終要來,緩緩擡手:“在!”
但杜郎還是先給一個過得去的說辭:“我們這邊已經有人自告奮勇,并先行了一步。”又直直地看着他,“現在需要你們了。”
是啊,說辭是不失公允的。
更關鍵的是,這個時候,他塔木自己,也沒有理由退縮。隻是藉由别人的口中說出來,才合适些。
但他塔木并不會轉頭就去點他屬下的名,飽含了決意地掃了三人一眼:“那就讓我......”而後徑直撇下他們,自己向前緩緩踏出一步,“第二個來試試手氣!”
速度足夠緩,顯得足夠從容,也足夠讓他身後的三人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