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陽晝是條青龍,他有九十二個兒女,五十七個弟與妹。
但是弟子,隻有三個,大弟子雲禦月,二弟子扶九,三弟子華嬰。
葉绯已經淡定了,陽晝這麼多家眷,遊辛能否被記住都不一定。
目及曾經在茶水機一面之緣的雲禦月,葉绯想打自己嘴,裝清高作什麼,說不用知道名字,白白錯過認識機會。
陽晝大弟子,說話分量很大。
“淵,我之前對雲禦月說不想知道他名字,有什麼辦法挽回壞印象嗎?”
蔔淵伸手拍拍她肩,
“绯,挽回就算了,我怕你會加深壞印象。”
不識時不想知道,認識了又湊上去,這絕對是找厭。
葉绯摸摸鼻子,自己這嘴怎麼就不靈活,盡得罪人。
瞧對面,曼珠寶迦和雲禦月相談甚歡,應當那天同樣有遇到結識。
她就知道,下山沒好運。
葉绯一動不動,裝不記得雲禦月,沒尴尬。
蔔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和扶九認識,離開座位與他在殿外交談。
宴會上白皮蛙女們輕歌曼舞,氣氛很是輕松。
葉绯在喝清淡酒,誰也不認識,為了避免開口得罪人,她哪裡也不去。
她一身紅衣,獨自在飲酒,給人造成了孤傲的錯覺。
當華嬰來到葉绯面前時,她疑惑,
“有何貴幹。”
話才出口,葉绯又想打自己嘴,幹嘛要這麼冷硬。
沒想到華嬰笑了出來,
“你和蒼塵說的真是一樣,嘴笨的很。”
葉绯臉騰的紅起來,繃緊着,
“你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說話了?”
華嬰低下身湊近,戴面具的臉說出蠱惑話,
“要不要戴面具玩?”
“這不是你們才有的嗎?”
“你摘了也能戴。”
葉绯一臉不可,甚至身體後移,華嬰又笑了出來,
“開玩笑的,蒼塵說過,你是他的人。”
葉绯認真糾正他,
“我不是。”
華嬰眨眼,
“蒼塵托我告訴你,讓你在這裡不要出去,他會來接你。”
葉绯垂下眼眉蹙,唇抿緊,并不愉。
她這副模樣,被以為她受欺負,對面的雲禦月走來,
“華嬰,别吓到客人。”
華嬰眼神變冷,口氣沖,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
葉绯站起來,
“他沒有,隻是和我說蒼塵。”
華嬰哼出聲,
“聽見沒。”
“華嬰,師尊說過不要再提蒼塵。”
雲禦月和華嬰看起來似乎不對付,他一來,華嬰沒了剛才玩笑的随意。
華嬰化作清風離開了,葉绯松一口氣,剛才氣氛很不好。
雲禦月沒走,
“你看了我許久,為什麼不過來找我?”
“怕你對我印象更差。”
“後悔沒問了嗎?”
“有一點。”
葉绯的尴尬快要溢出來,她有眼不識,口出狂言又後悔。
戴面具天神,不說話站在那裡,詭異帶壓迫。
夜風吹進殿内,紗幔晃動,珠簾發出好聽的清脆音。
“我是雲禦月,雲中禦月。”
“葉绯,紅葉子。”
“你穿紅衣很合适。”
“我也這麼覺得。”
葉绯想咬舌,應該客氣說謝,雲禦月笑出聲,
“我以為你很高傲,原來是笨。”
葉绯一臉不爽,但記得這裡是誰的地盤,冷冽桃花眼橫他,眼尾帶着眼神上翹,一股不屑輕蔑味 。
雲禦月笑得更厲害,
“你個笨蛋,這種眼神讨打。”
葉绯瞪他,嘴快,
“你才笨蛋。”
雲禦月收聲,又變得沉默壓迫,看不見他的神色,葉绯眼眯起,右腿往後垮半步,身體呈防禦。
天神朝她走近,葉绯眼神徒然亮起,一片绯葉從天神面前翩翩飛走。
“淵,你可算回來了。”
葉绯勾抱住從外進來的蔔淵手臂,
“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罵人。”
蔔淵見她眼生氣,伸出被抱住的手臂,改為摟住她腰,微微低頭問,
“發生何事了。”
“我想和雲禦月修複印象,但他說我笨蛋。”
蔔淵擡頭去看雲禦月,見到他也在盯看他,
“绯,以後不用勉強自己,不結交沒關系。”
蔔淵告訴葉绯外頭有一處星池很美,可以去觀賞。
葉绯去找星池了,比起待在殿内,她覺得外頭比較輕松。
蔔淵朝雲禦月走去,他是陽晝最看重的弟子,
“葉绯不善言辭,若有得罪,我替她賠不是。”
雲禦月聽過蔔淵,他幫扶九解決了一個麻煩。
“算不上得罪,蒼塵是她什麼人?”
“是她師尊。”
夜色中,葉绯來到星池,有十二顆星在池水中發光,對應蒼穹一處星座。
她倚靠在欄杆上看水中星,風拂過,紅衣裙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