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澤島,葉绯兼職幹起了婢女的活,給來找孤啟的人端茶倒水。
僅限于此,再多,她會朝孤啟砸茶杯。
明明說包吃包住,居然還要幹活。
孤啟的居所,在一處瀑布邊,不相處不知道,一相處常拌嘴。
主要是孤啟太挑剔,而葉绯太随便。
孤啟自從露出臉後,穿戴一絲不苟,從頭精緻到尾,而葉绯,除了有人來,怎麼松快怎麼來。
孤啟嫌她有礙視線,葉绯讓他閉眼别看。
“這世間怎麼會有你這種邋遢女人。”
瀑布的亭子下,孤啟喝着葉绯泡的茶,還要說她。
“這世間有你這種自戀臭美的男人,就有我這種女人,你說你,天天孔雀開屏一樣,這裡都沒人來,你給誰看。”
葉绯那雙眼,瞧人不是人,容易勾起火氣。
孤啟朝她翻白眼,
“這叫時刻準備,萬一某天來人是我喜歡的類型。”
“看外表的膚淺喜歡,不要也罷。”
“沒有外表,誰有興趣去了解内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有點過度在意自己的容貌了,外表隻要不醜陋淨潔就可以了。”
葉绯不看相貌,她有種偏見,越好看的人心越自私壞。
孤啟沒好氣,
“你有過雲禦月,當然瞧不上其他人了。”
葉绯再次後悔與他提過前夫,
“孤啟,外表的喜歡都是一時,能永久吸引的是内在,你看寶迦,雖然他内外兼修,但是。”
“閉嘴,你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有的,我和寶迦也是相處才喜歡上,他平日裡并不注重外形,他說話很有道理,會很多種樂器,寫字漂亮。”
孤啟又翻了個白眼,
“這有什麼,誰不會。”
“我喜歡他,并不是他好看,吸引我的,是他身上的閃光點。”
葉绯沉醉講述寶迦。
“不是所有人和你一樣眼瞎,一見鐘情,鐘皮囊。”
“好吧,我沒有過這種經曆。”
葉绯給他和自己續茶,她單手拿杯吹拂,對面孤啟詫異問,
“你從來沒有一見鐘情過?沒覺得某個人一眼特别?”
“沒有,我對陌生人沒興趣,别說一眼,十眼都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不靠譜啊,一見鐘情很有可能是環境造成的錯覺,那個正經人會對陌生人有感覺。”
“你沒有過,就不要瞎說,差點信了你。”
葉绯笑了起來,
“确實沒經驗在瞎說。”
瀑布前,有一座彩虹橋,忽然,有人出現在橋上款款走來,身姿窈窕,霞裙月帔。
葉绯戴好面具,收拾桌面換了一套茶具,等來者入座,她重泡清茶,倒完後站在孤啟身後。
來人名若芙,右鎖骨下刺了一朵芙蓉花,就是戴面具,也讓人一眼記住不忘。
若芙和孤啟舊情,她暗示性看葉绯,葉绯懂,很快離開。
不需要站着倒茶,葉绯巴不得走。
若芙聲音柔,語含笑,
“哪裡來的婢女,這麼有眼色。”
孤啟聲音不鹹不淡,
“你來做什麼。”
若芙嬌嗔,
“你不來,那隻能我來找你,你都回來多久了,也不來看我。”
“以後别來了。”
若芙有些不信自己聽到的話,
“為什麼,我們不是很開心嗎?”
孤啟有些不耐,眉蹙起,
“沒看見我摘了面具。”
若芙嬌笑起,她喝了一口茶,
“你别開玩笑了,摘了面具算什麼。”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摘。”
“若是你摘,我給你摘。”
若芙起身,想坐到他腿上,但坐了個空,孤啟坐在了她對面。
“我說,孤啟你吃錯藥了?”
“以後别來了,被人看見誤會。”
“誤會?孤啟,你可真不是東西,現在要和我撇清。”
若芙洶湧的胸口在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好聚好散,别糾纏。”
“不行,你得告訴我原因,莫名其妙分手,我等了你這麼久!”
孤啟擡眼,
“那你等的期間有沒有别人?”
“孤啟,你真吃錯藥了,說什麼胡話。”
若芙覺得他有病,哪個天神不風流。
“走吧,我現在是需要吃解藥。”
孤啟開口趕人,若芙隻當他一時想不開,臨走時納悶,面具咒力這麼強,連孤啟都抵抗不了。
這更堅定了她不摘面具。
孤啟摩挲着茶杯,逐漸變煩躁,葉绯心裡隻有寶迦,對誰都不屑一顧,甚至情願泡寒潭來解除身體的欲/望。
島内生長一種花樹,可以讓人呼吸變緩的同時,帶有催情作用。
葉绯不出去找人,也從不來擾他,隻自己排解。
孤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看到她生氣,看不到她更生氣。
他站起來,都不用猜葉绯在哪裡,她從來不挪地。
沒多久,孤啟的視線中,就出現屋前梨樹挂了張吊床,葉绯躺在裡頭睡覺。
斑駁的光影落在她身上,看起來安靜又柔美,但醒來,那張嘴隻會氣人。
孤啟泡在寒潭中時,覺得自己真有病,外頭可以找的人那麼多,在這裡自找苦吃。
躁起來的身體,變得平靜,克制也不是不可以。
孤啟給自己澆寒水醒腦子,克制個屁。
當若芙被他抱住親,剛想伸手脫他衣,就被推開倒在地,她罵,
“孤啟,你今天發什麼瘋!”
她看到孤啟手指插在發間,糾結痛苦,
“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