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的過程本身說有趣有趣,說無聊也無聊,但在座的各位圍觀得特别起勁,而冷酷廚子颠勺颠鍋的模樣,被不少人截圖到超話裡調侃。
鹿野仙蹤超話裡。
【冷酷的廚子做出來的菜也會是冷酷無情的嗎?】
【主人鹿:呵,你這隻是冷冰冰的機器翻炒出來的标準答案,根本沒有任何情感!(bushi)】
【機器人身體中好似有股電流穿過,刺啦了一下,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因為他沒有心,自然不會知道這或許是失望帶來的心痛。他隻能按照主人的指令,開始學習如何做有感情的菜(不是真的有這玩意嗎)】
【機器人什麼時候能做出充滿“愛”的菜,赢得主人的一句認可呢?到時候機器人會開心嗎?】
【對不起岔開一下,機器人爆炒主人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嗎?】
【?這破路你都能開?】
……
正主忙着做菜,沒空上超話圍觀這些虎狼之詞。
等開飯之後,等解其他人,跟着彈幕一起哇哇直叫。
光盤行動貫徹得徹底,洗起盤子都輕松不少。
【跟了半天下來,我更好奇他們能為今天寫出什麼樣的歌了。】
【平平淡淡又熱熱鬧鬧的,就算不去名勝地玩,我也能看幾十集。】
【拜托,原班人馬一定要長長久久拍下去qwq少一個我都會哭的OK?】
第三日,是個無雪的晴天。
關于究竟是實行沒能玩成的第二日計劃,還是直接實行第三日計劃,八人意見不太統一,最後紛紛選擇順其自然,俗稱擺爛。
但其實要玩的項目一點都不擺爛。
鹿鳴看着雪茫茫的或高或低的山坡,發出了沒來玩過沒見過世面的聲音。
介于大家都是初學者,節目組幹脆盤了一個初級道,這坡道除了上高下低,整體也左高右低——左邊鍊接的是另一塊熟手愛滑的中高級道,其中隻是被鐵網分隔開了而已。
是一塊,在純初級道學會了基礎技巧,還能去稍高一塊的坡過一把沒什麼危險的瘾的初學者友好場地。
場地确定,之後要整頓的就是裝備。
即使大概率隻玩一天,也按耐不住幾個人耍帥的心。
除了黎永祥和章秋蟬以及潘沅君選了雙闆,其他一個個的都選擇了單闆。
選完合适的闆,大家的目光轉移到了護具上。
很意外的,時野看那邊的眼神,比其他人還認真。
鹿鳴注意到時野的視線,順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落點在了一套完整的小烏龜護具上。
……還是粉色的。
鹿鳴的腦子還沒有被雪凍住,當然不會覺得這是時野在給自己看的東西。
果不其然,時野扭頭看向了鹿鳴,平時冷冷淡淡的眼眸裡,居然亮起了一絲期待。
鹿鳴:。
“那玩意難道穿身上很好看嗎?”時尚因子開始作祟,鹿鳴藏在鞋子裡的腳趾開始摳地,渾身上下寫着抗拒。
時野歪了歪頭:“很可愛。”然後他的視線落在鹿鳴挺翹的屁股上,“而且單闆的話還是戴個護臀比較好……你不是怕痛嗎?”
鹿鳴啞口無言。
他确實怕痛,不然他不會還在護具區停留,早就去雪道上浪了。
來之前他看過不少滑雪失誤名場面,屁股着地滑行千裡的确實不少,鹿鳴可不覺得自己今天能做到零失誤……
最後時野成功給鹿鳴綁上了粉色小烏龜,代價是他自己也綁了一個同款粉色小烏龜。
如果說鹿鳴身上的這些粉,跟他的粉毛還算能呼應起來,時野身上的粉可謂是突兀至極。
其他人看到都傻眼了兩秒,随後紛紛拍着雪地大笑。
鹿鳴已經過了最開始那個略微尴尬的階段,見大家笑得誇張,他非常自如地朝大家抖抖屁股上的小烏龜,把衆人逗得直癱在地上。
不過他兩還不是護具佩戴最多的,蔡玲翎從護肘到護臀到護膝,一應俱全,五隻綠色小烏龜趴在身上,畫面一度很美好。
為了讓大家玩得盡興,節目組直接找來了教練們,一對一教學,力求能讓他們快速上手上腳,體驗上滑雪的快樂。
不過滑雪的快樂有沒有還不知道,圍觀别人失誤摔跤的快樂是十成十的。
你永遠不知道這幫初學者在初級道上能捅出什麼樣的簍子。
刹車不穩直接摔個屁股墩都是小事,前摔拜早年的,摔了個倒插蔥的,滑着滑着把隔壁人也給一道滑走的,刹不住車直接把底下的人撲倒的,比比皆是。
“啊——”“閃開——”“讓讓讓——!!”的叫喚聲充斥着不小的場地。
刹車失靈,但喇叭叫得還挺響。
這時候頭盔和護目鏡幫了挺大忙,至少把臉遮了大半,除了攝像機在忠實記錄每一位嘉賓的出糗瞬間,隔壁的路人雪友認不出來他們。
而鹿鳴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整個人都已經摔麻了,大腿酸得很,單闆上又很難長久站立,于是幹脆坐在雪道邊上修整。
小烏龜狠狠派上用場,至少他現在并不覺得屁股有多冰。
時野在這些運動上似乎頗有天賦,教練教完,他自己多練了幾下,現在已經滑得有模有樣了。
時野又自己來了一次下坡滑行,在靠近鹿鳴的時候,扭身側闆推雪,穩穩停在了鹿鳴跟前。
時野講護目鏡往上一推,蹲下來靠近他:“怎樣?還好嗎?”
鹿鳴瞥了一眼時野一派輕松的神情,又歪頭看了看他屁股上那個沒沾雪的小烏龜,撇了撇嘴:“你怎麼都不帶摔的……”
這句嘀咕聲音很小,但時野還是聽見了。
他哭笑不得:“鹿老師怎麼還盼着我摔啊?”
鹿鳴哼唧:“小烏龜綁都綁了,總要試試它的好嘛。”
時野樂得眉眼彎彎,非常順從地往鹿鳴跟前一坐,仗着攝影大哥還沒有過來這邊,他撐着臉笑着說:“嗯,挺軟乎的,還不凍屁股,租得值了。”
回應他的是鹿鳴灑過來的一捧雪,很難說其中沒有惱羞成怒的成分。
鹿鳴眼神瞥到過來抓兩個落單人員的攝影,再看着時野逐漸收斂臉上的神情,不自禁鼓了鼓臉頰。
哈,披着酷哥皮囊的幼稚鬼!
酷哥包袱比他的耍帥包袱還重!
攝像離得越來越近,時野幹脆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并将鹿鳴從地上拉了起來。
“再滑滑?哪不太會我教你。”
鹿鳴聽到這話哈了一聲,時野頓了頓,補充:“我也不會的我去找教練一起教我們。”
要不是時野現在戴着頭盔,鹿鳴真的很想撸一把他的狗頭。
不過時野說的不算大話,他目前的水平教鹿鳴怎麼站得更穩滑得更穩實在綽綽有餘。
從時野步步緊跟到放手任他滑,時間花費得并不多。
在此期間,鹿鳴再沒摔過。
因為總有人在他快摔的那一刻,穩穩地把住了他。
隻是這不摔戰績沒能持續多久,這兩人歲月靜好認真學習,不妨礙另外有一波人已經自暴自棄開始瘋玩。
那時鹿鳴剛剛滑到底下穩穩刹車,時野還沒走上前道聲恭喜,後方就傳來了非常高亢嘹亮的一聲:“啊啊啊刹不住了刹不住了快讓讓讓讓讓小鹿哥快走開啊啊啊啊!!!”
鹿鳴一愣,一回頭,就看見易塵雪和蔡玲翎坐着滑雪圈朝他飛速襲來。
人一慌,就容易忘記自己當下的處境。
完全沒記起來自己腳上固定着單闆的鹿鳴下意識擡腿想往邊上跑,結果就是一腳起了另一腳扯了後腿,直接給他幹趴下了。
眼見滑雪圈越來越近,鹿鳴一個人在地上爬不起來,時野腦子一嗡,快步上前,扯住鹿鳴的胳膊往前一拽。
拉扯的慣性作用下,鹿鳴一頭栽進時野的懷抱中,腳下的單闆仍舊沒能踩穩地面,這麼一沖擊,終于把沒摔過一次的時野撲摔在地。
身後是兩女生坐着滑雪圈擦身而過吱哇亂叫的聲音,可鹿鳴卻覺得,耳邊這道心跳聲比那喊聲還要響亮。
這一撲,時野不僅身上全是雪,頭盔也脫落在地,白色的頭發融入雪地當中。
好像落進雪地裡的薩摩耶。
鹿鳴一時間有些看呆了,直到他聽見耳邊的心跳逐漸加快,震得他耳朵發麻,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而時野在鹿鳴直白的目光下漸漸紅了耳朵,礙于攝像機想親又不能親,鹿鳴又沒有從他身上起來的意思,甜蜜的負擔翻倍了。
鹿鳴抿嘴偷笑了兩下,雙手撐在時野的身側,将自己撐離開來,待到變成坐着的姿勢,鹿鳴動手解起單闆,躲時野那能吃掉人的視線躲得非常徹底,好似解單闆是多難多需要專注的一件事一樣。
那邊的易塵雪和蔡玲翎在來了個自由飛翔之後,終于打着滾在雪地上停了下來。
護具到位,這一摔沒多疼,倆小姑娘向上爬到鹿鳴他們那邊,關心道:“怎麼樣?有受傷嗎?”
鹿鳴看了看她們滿頭滿身的雪,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來回走了兩下,又跟時野确定沒有扭腳之類的,調侃:“幸虧今天這塊被我們包圓了,不然剛才那一下就是保齡球結算現場了。”
易塵雪撓了撓臉頰,讪笑兩聲。
确認無辜人員沒事,她兩便回去拖滑雪圈了。
玩滑雪圈的不止她兩,下一個滑下坡的就是沈淮安和黎永祥。
黎永祥繃着一張臉往下沖,布了些許皺紋的臉皮都緊繃了許多。
而沈淮安摘了眼鏡,此時半眯着眼确定着方向,但就從那越來越歪的滑道來看,這哥們的近視度數是真的不低。
下一對是章秋蟬和潘沅君,兩位女士剛開始都還挺淡定,誰知這滑雪圈半路打起了轉,好好的直道滑行成了旋風陀螺,等人下圈,似乎已經暈得站不穩了。
看完了其他人的熱鬧,重新戴好頭盔的時野看向鹿鳴:“要試試嗎?”
鹿鳴眨眨眼:“我們應該不會比他們出更大的糗吧?”
這說不好,全看天意。
好在兩人的遊玩過程非常安穩,沒有打轉沒有自由掉隊沒有山路十八彎沒有跳樓機式颠簸,穩得跟之前不太像一個項目,把成片放出去就是項目宣傳片——包安全的那種。
大家複盤的時候将原因歸結到了坐姿和重量總和上,遂多次嘗試組合,希望自個兒也能玩上一回沒那麼刺激的。
雖然大部分人沒能正兒八經地學會滑雪,可不得不說,今天依然是相當開心且充實的一天。
“雪場能不能出觀看票啊,感覺我下次來,光是看别人滑就能看一天。”
“看别人怎麼摔然後笑一天是吧。”
“怎麼能這麼說呢,之前隔壁高級道有個單闆小哥超帥的,妥妥的視覺享受好吧!”
“那個我也看到了!最後刹車的時候直接揚起了一大片雪霧,看着超級帶感!”
車上的讨論不停,有人參與有人旁聽。
鹿鳴錘了錘自己漸漸反上酸痛感的腿,縮在外套裡,聽着大家念叨雪場的名場面。
時野注意到他的動作,但沒敢上手幫忙捏,隻是湊近悄悄問道:“晚上回去幫你按按?”
鹿鳴的視線落在時野那緊實的大腿上:“?你都沒感覺的嗎?”
時野一臉“我該有感覺嗎”的無辜,斟酌說:“還好?可能最近練舞強度也挺大。”
更何況他沒怎麼摔,摔倒再爬起穩住要花費的力氣比單滑大不少。
鹿鳴沉默地跟時野對視兩秒,認命地承認自己脫離男團後越發成了菜雞的事實。
“……不行,回去我就得鍛煉起來了,不然以後開演唱會都沒體力支撐……”
時野輕笑,應了聲:“那鹿老師需要監督員嗎?”
鹿鳴睨了他一眼:“時老師要遠程線上監督嗎?”
時野歎了口氣:“也可以。”說着,他用膝蓋碰了碰鹿鳴的腿,“不過,線下監督的話,包陪練拉伸按摩飲食一條龍,鹿老師真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