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嫂嫂的話。”江厘的進攻柔緩下來,乖乖退到了車門邊,一次性就與甯初拉開了一個人的身位。
有了呼吸的空間,甯初沒有坐回到中間位置,仍舊抱着司諾縮在角落。
江厘這個表弟看着溫和,實則比情緒外露的司澄要難對付多了。
甯初隻希望江厘玩膩了能盡早離開,以江厘的性子,應該不會一直纏着他,讓他陪他玩吧?
……
到家才下午兩點。
管家看到了車子,提前出門迎接甯初等人,在看到江厘時,他眼中閃過驚訝,又立馬露出職業微笑:“江少爺。”
江厘笑了笑:“王叔,好久不見,我來做客。”
“歡迎,司先生今晚會回來吃飯。”
“那正好,我好久沒見表哥了,還怪想他的。”
車程一個小時,司諾在中途就睡着了,到家了也沒有要醒來的迹象,甯初抱起司諾往樓上走,管家拎着兩人的背包,跟着甯初回了房間。
管家看着甯初将司諾放到床上,用濕巾幫司諾擦了擦臉上的汗,給司諾蓋上被子後,才出聲:“您辛苦了。”
甯初笑笑:“沒什麼好辛苦的,司諾很聽話,照顧他一點都不累。”
“還是會累的,”管家一副過來人的口吻,“畢竟,您要照顧的不隻有小少爺。”
甯初:“……”在他來之前,管家一定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
“您是第一次見江厘少爺,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江厘少爺從小就很愛玩,但對什麼都不長情,等他玩膩了,他就不會打擾您了……”
‘甯初’跟司硯隻領了證訂了婚,兩人還沒有結婚,訂婚是在這座别墅舉辦的,隻來了雙方的家長,‘甯初’隻見過司硯的爺爺和司家長輩,小輩隻見過司澄一個,因此連江厘是誰都不知道。
擔心甯初會和江厘産生不必要的隔閡,管家緩緩将江厘的身世說給了甯初聽——
江厘是司硯另一個叔叔的私生子,從出生起,他跟着患有輕度精神病的母親生活了六年,直到母親發病自殺後才被父親接回家裡,那時的江厘精神狀況很不好,陸陸續續治療了十年,才變回了正常人。
病好之後,江厘開始成天将自己打扮成女生,家裡人都認為他又瘋了,但診斷報告顯示他沒有病。
江厘的父親還是堅持自己兒子有神經病,幾次勸說無果之後,江父也不想管這個兒子了,每個月定期給江厘打一筆錢,對外也算是一種體面了。
聽完江厘的身世,甯初對江厘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但不是完全的了解。
畢竟,他隻是通過管家的話猜測江厘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真實的情況,還是需要自己用雙眼去看。
-
甯初和管家在樓上聊了很久,下樓時,司澄和江厘坐在客廳裡,兩人從進門就開始争執,都過去那麼久了還沒有停下。真是一對冤家。
直覺告訴甯初,不要傻乎乎踏入這片戰場,趁着兩人沒注意,甯初轉身往廚房走,打算在司諾睡醒前做幾份焦糖布丁。
然而,眼尖的江厘還是發現了他,甜美的嗓音追了過來:“嫂嫂怎麼見到小厘就要走呀?你是不喜歡小厘了嗎?”
“……”
甯初在遊樂園時就想說了,現在實在忍不了了,他走到江厘面前,問:“江厘,可以不要這麼叫我嗎?”
江厘眨巴眨巴眼睛:“可司澄也叫你嫂子,嫂嫂,你不能搞區别對待呀。”
甯初不答,微笑看向司澄:“小澄,以後可以就叫我的名字嗎?”
司澄眼睛一亮,又迅速垂下腦袋,兩根食指害羞地撞了撞,小聲道:“我們的關系已經那麼好了嗎?直接叫你名字,怪、怪讓人害羞的,你可是我嫂子诶。”
甯初:“……”
你是被江厘傳染了?還是腦子有問題的其實是你?叫名字有什麼好羞恥的?
算了。
甯初被這兩個小孩的腦回路打敗,放棄糾正稱呼了。
‘甯初’是嫁給司硯的,男嫂子也是嫂子,弟弟們這麼叫很正常。
甯初想通了,江厘卻又開始作妖了:“嫂嫂不喜歡我這麼叫你,那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甯初:“可以。”
江厘學着司澄食指對撞,羞澀道:“可是,直接叫全名太生分了,我可以叫你甯甯或者小初嗎?”
“不可以!”甯初毫不猶豫拒絕,這兩個親昵的稱呼比叫嫂嫂還要讓他羞恥。
如果是司澄來叫的話,甯初倒不覺得有什麼,被江厘的嗓音潤色之後,會讓他渾身别扭。
“為什麼?”江厘滿臉失望,紅腫的眼睛看着十分可憐。
甯初瞬息之間就想到了讓江厘無法再說什麼的合理理由:“因為隻有你哥才能這麼叫我。”
話落,江厘的目光掠過他,望向他身後,驚喜道:“呀,表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