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說的話我認真反思過,我因為爺爺強行撮合我們感到不爽,連帶着對你也帶上了有色目光……”
司硯的重心大多都放在工作上,對家裡的事不聞不問,最多會打聽司諾的近況,對甯初完全是不聞不問,如果甯初昨晚沒對他說這些話,司硯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多過分。
他可以無視甯初,卻不能放縱司澄欺負甯初,除了司澄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江厘。
如果他還保持從前的漠視态度,他也會成為欺負甯初的一員。
不隻有他排斥這樁婚姻,甯初似乎也是不想與他結婚的,這也是甯初為什麼從對他一見鐘情到放棄喜歡他的原因吧?因為對他失望了。
司硯目光真誠,語氣懇切:“從今以後不會了,我會正視你,在合約結束之前,我會履行伴侶的義務。”
甯初:“……”
你會反省是好事,倒也不用反省得這麼徹底,至于履行伴侶的義務就算了吧。
“不用……”
甯初的話沒說完,就被司硯的聲音給蓋過了:“司澄纏着你買了很多東西吧,這些錢我會雙倍打到你卡上的。”
“……”
甯初是自願出這筆錢的,因為看司澄實在喜歡,他說給司澄買的時候,司澄開心得像隻得到肉骨頭的小狗的模樣太有趣,他一個沒忍住就買多了,而且,他刷的是司硯的卡,司硯每個月都會打一筆錢到‘甯初’的卡上,這錢他用得不虧心,也不會心疼。
但誰不喜歡錢呢?
波折的人生經曆,讓甯初早就沒了拒絕錢的骨氣。
甯初挂起如沐春風的微笑,清潤嗓音莫名發軟:“好的,謝謝司先生。”
他喜歡這伴侶義務,恨不得越多越好。
“……”司硯眼睫微顫,被甯初的笑晃花了眼睛,想起甯初說,叫司先生是夫夫情趣,耳廓不自覺染上了一片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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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諾隻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他不哭不鬧,睡醒了就下樓找他的小爸。
在餐廳裡見到司硯,司諾的困意立馬消散了,高興地喊了聲“爸爸”,但卻撲進了距離較遠的甯初懷裡,甜甜喊道:“小爸。”
小鼻子被枕頭壓出了紅印,正高頻率地吸動着,嗅聞空氣中的甜香:“好甜,小爸做了布丁嗎?”
焦糖布丁的制作時間不長,司諾下樓前,布丁已經烤出來了,也涼得差不多了。
甯初拿起一小杯焦糖布丁,在司諾跟前蹲下,笑道:“寶寶現在吃嗎?”
“要!”司諾點點小腦袋,不忘記誇獎甯初,“小爸好厲害。”
甯初舀了一勺布丁喂給司諾,司諾滿足地眯起眼睛,咽下後,又送上了誇獎:“好吃。”
看着這幅溫馨的畫面,司硯久未溫暖過的心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暖流。
甯初忽然問:“司先生,您要吃布丁嗎?”
司硯對甜食不感興趣,但忽然很想嘗嘗甯初的手藝,他點了下頭。
甯初站起身,端着司諾那杯布丁走到他身邊,說道:“我是按照諾諾的口味做的,糖的比例超出了一點,會比較甜,你可以先嘗嘗,如果吃不習慣的話不要勉強。”
司硯看着甯初用幹淨的勺子在沒被碰過的區域挑起一小塊布丁,勺子對準了他。
司硯一怔。
甯初是要喂他?
甯初的手伸向他,勺子都快碰到他嘴唇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司硯感覺到甯初對他前後不一的态度,剛才那場談話之前,甯初還對他保持一股若有似無的疏離感,談話結束後,甯初對他的态度似乎殷勤了許多?
司硯不明白甯初的轉變是為什麼,甯初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杏眼裡彎起一抹單純無害的笑意,像是無形的蠱惑:“司先生,嘗一嘗吧?”
司硯的喉嚨滾動了數下,張口,接住了甯初的投喂。
跟甯初說的一樣,的确很甜,尤其是焦糖的部分,一入口,舌頭就仿佛墜入了糖罐裡,讓不嗜甜的他及其不适應。可又莫名有些喜歡,喜歡的好像不是布丁的味道……
“怎麼樣?”甯初睜大圓潤的杏眼,期待看着他。
“很甜。”司硯嘴唇微抿,唇上沾了焦糖,一抿唇,就又嘗到了甜味。
“你喜歡嗎?”
司硯有片刻的恍惚,情不自禁道:“喜歡。”
甯初笑意漸深,肉眼可見的開心。
司硯都決定要履行伴侶義務了,那他這個拿錢的當然也要履行自己的義務。
讓老闆開心是他的職責所在,老闆開心了,就能賺更多的錢,老闆開心了,就會給他爽快地打錢。
司硯每個月會給‘甯初’打十萬塊的零花錢,這錢夠一個會節省的普通人用好幾年了,甯初卻不滿足這麼一點,畢竟他曾經可是有一千萬巨額資産,十萬塊對他來說太少了。
如果司硯開心了,不知道能不能給他打雙倍的工資呢?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經常給你做呀,給你的那份,我會少放一點糖的。”
廚房内很安靜,靜到司硯能聽到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給你的那份……
是單獨給他做的,甯初對他的口味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甯初說不喜歡他了,是騙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