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宿主會選擇分鏡世界,分鏡難度和該世界等級難度成正比,低位世界難度尚有五星,高位世界難度更上了好幾個台階。
天與地,雲與泥!
姜恒比誰都看得清楚,沒有足夠的實力,他隻能昙花一現,他要扮演的不是别人,而是清光仙君。看過文方知道原文中這是如何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實力又有多蠻橫。若你做人上人,便要付出比别人多千百倍的努力; 要你要去做一個惡人,那你首先得有足夠實力,不然屁都不是。
别看男主現在是個小屁孩打不過他,再過幾年修為狂狂上漲,他要是不上近,後面男主肯定要把他吊起來打啊!
幻境内,鵝毛般的大雪飄滿了山腰,瞧不見頭,榮登山頂的是大片似絲綢的霧段,擡頭俯視,綿綿高山皆可視為腳下虛幻,擡頭是雲天,低頭則萬丈深淵。
姜恒站在峰頂,一朵雪花飄在指尖,竟是冷的,他吹了一口氣,雪花又飄遠了,由現實所構造的虛拟世界,果然真實。
他右手持劍,豪情萬丈道:“小七,快快快,那啥模式開啟。”
眼前的冰雪世界陡然一變,天邊殘霞染上餘溫的暖橘色,血珠劃過刀劍,不是世界變了而是那潔白無瑕的地面,髒了。
幻境衍變……盡頭内出現了一個人,是個少年,約十六七,束着長發,穿着冰藍色的外衣,手裡握着把長劍,樣貌是平平無奇過眼,鐵劍沉重,唯有刀口閃着淩冽寒光,訴說着殺意。
姜恒以為這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鬥争。
直至死亡親吻刀劍,陰暗色的天空卷起了大片的蘑菇雲,雪堆濺出平底,又重重砸在了地面上,一場劍氣引發的大爆炸。
冷色的利劍輕易刺破黑影人的喉管,豔紅色的鮮血滴延在地面,扭曲的空間充滿了隐晦的味道,頭和身子的分離隻在刹那。
姜恒裹緊了衣服:“好冷。”他突然有些明白,原文裡清光仙君為何說實力代表了一切。
生命的流逝過于輕易,若是沒有足夠實力,躺在那裡的會是他,姜恒沒再回頭。
霜花凍成冰塊封印在地表之下,溺在血水裡,它曾經泡出了純粹的紅顔色,又被狂風卷過滿天白雪壓在了深處。
再往前看,這塊地表依舊白得純粹,死亡的痕迹像風化的磐石,輕輕一吹便化了。白淨的雪山變成埋人的屍骸堆,黑色戾氣從土地表面蔓延成紅霧,當你再回頭,你會發現存在你眼前的隻有這一片白茫茫的雪山。
虛假世界,如此真實。
再之後姜恒握緊了手中的劍,他殺人手法開始變得幹脆利落,落下的每一刀,見血封喉。
劍光寒氣愈深,冰淩愈厚,六片成霜花,散在風雪裡,精确無比的紮在了對手心髒上。像飛花,又像落葉,冰片的尖銳可以輕易紮破手指,又或者是揮出去的力道看似無關痛癢,實則要人性命。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他終于看見面前那一扇門,一把生鏽的鐵鎖牢牢栓緊了兩側,壓抑的鐵門發出“吱吱呀呀”的雜音。
“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劍,連同看過來的眼神都分毫不差,盡頭的對手是他自己。
姜恒穿過那人銀灰色眼瞳,看見了他眼中的自己,過分薄削的下巴,白得過分的嘴唇,還有這一身精貴的衣物。要不是能看見吐出去的氣,他差點以為這人眼中的自己是個死人。
人最大對手是自己,可面前這個,姜恒微微揚了揚唇:“這裡做得真好,可是,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煙火,赝品總有沒真人的精髓,你而是存在現實,而我注定會殺了你。”
沒有人會是他,就像上帝無法構造出兩片相同的葉子,事情的發生除了肯定性,還有意外性。
四周堅固的壁壘,擊不可破,打出去的冰花,落在了水裡彈不起絲毫波浪,手中的劍也消失在了肉眼可見的地方。
劍氣的寒光變成了水汽的溫順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