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丢棄路邊多可憐,黑馬前生養在馬廄吃着上好草料,偶爾别人牽出去溜溜,停逍遙快活,被顧景然買下之後,除了時不時被他鞭打趕路,其餘時間約摸也是快活的。
怎麼說,也花了好幾兩銀子。
“師尊,要不把它……烤來吃了,總歸花錢買的,不能虧了啊,聽說馬蹄浸酒,再放泡藤椒一塊下去腌制,做了菜品,十分美味。”
姜恒拔出冷劍,位置分毫不差,剛好砍到馬脖子上的缰繩。
馬沒有繩子束縛撒開蹄子跑得歡,馬鞭左右兩下不停掃着,四隻蹄子奔得飛快,顧景然眼睜睜看着内定宵夜沒有了。
黑馬跑前先打了兩個響鳴,馬屁股對着顧景然搖了下,然後一溜煙跑了,再沒回頭。
顧景然:“……”
這蠢東西,忘了這幾天是誰喂它了。
姜恒道:“走吧。”
上一世他的師尊也曾禦劍帶過他,那會緊張,又不敢輕佻仙君,手指隻敢輕輕捏着男子限的衣角。
如今,他對姜恒心中全無敬畏心理,像個螞蟥似的死死攀附,兩手都伸到他師尊的胸口,一點縫隙沒空。
仙尊腰闆纖細如同細柳柔軟,身姿如玉,身上還有骨子淡香,不是女兒那種妖媚的胭脂水粉香,這味道極其淡雅清幽,要不貼近抱緊可嗅不見。
墨色長發如瀑布般垂順而下,隻用一根玉簪挽起,被清風揚起的發絲飄到他的鼻尖。
顧景然心生癢意,男人根骨劣性,吃了痛卻不長記性,特别他沒有見過的師尊另一面,盡管不想承認,但還得承認,他對姜恒有欲望。
多年前沒做過荒唐的夢,不知人至極歡愉至死是何模樣,現在知道是高昂、明亮又熾熱,沉淪其中,甘之如饴。
如今他不是多年前的少年,固步自封,止步不前,不知道把事态掌握手中。現在他早學會了,甚至大逆不道的想法随着近幾年的相處與日俱增。
想把該掌握的握緊手中,撕裂,放在懷中舔舐,如何姿态,他都想要一一看清清。
師尊死之前他一定是要好好亵玩一番的。
顧景然摟的太緊。
錯到姜恒誤以為,若顧景然摟住的地方不是他的腰而是脖子,顧景然是想掐死他嗎?
看出男主來記仇了,沒想到竟是一時半刻都忍不住。
他拍拍顧景然的手。本以為這家夥知道便會松懈,不把意圖表達那麼明顯。
身後傳來男主抖抖索索的聲音:“師尊,我恐高,你說要是一個不小心摔下去怎麼辦。”
隻聽顧景然嗚咽梗塞,十分矯揉造作。
姜恒:【統統,你聽見沒,他說的可全是我的詞啊,你說這個修真界早就這麼喜歡動不動就禦劍飛行,我是真恐高啊!!!!!】
007勸慰道:【你想想好歹他還願意騙騙您,沒直接對您下手。】
姜恒不敢相信:【您确定他剛剛沒想直接對我下手?我怎麼覺得是因為他修為沒我高,不敢動手。】
007沉默了,它還真不敢确定。
顧景然表現的恐懼太真實,言語裡是真情實意,關鍵是他忘記自己個子早比他師尊高出不少,表演起來全無小鳥依人可憐感,倒是像個憨頭憨腦的大鵝。
姜恒深深吸了一口窩囊氣,繼而……遲疑,最後緩慢地握住了顧景然的手:“别往下看,真要害怕,閉上眼睛,瞧不見心裡自然不會慌張。”
顧景然想了想道:“高些也沒事,看着師尊,我便不怕了。”
他曾經是十分的情義全給了,一顆心賠進去,結果像飛蛾撲火,數以萬計,吃了苦頭,直到死才大徹大悟,學會了記仇。
确實真想動手,不過強忍住了蠢蠢欲動的心,現在還不是時候。
姜恒被抱的全身不自在,控制劍飛起來那一刻,身子僵硬,好半天腿都是軟的。
一陣沉寂,兩人相對無言。
好不容易,終于到了目的地,腿卻麻得沒知覺了,走一步都困難。
見姜恒不動,顧景然有些困惑道:“師尊,你怎麼了?”
姜恒表面淡定,内心已經崩潰了,要不是原主是個面癱,他現在表情管理肯定也崩了,你說這腳啥時候麻不好,非得現在。
他硬着頭皮,往前邁了一步。
一個踉跄,差點沒摔個狗吃屎,好在男主拽緊他的手,他最後摔在了顧景然懷裡,臨時的急中生智,他道:“最近修行出了些岔子,不必理會。”
緩了些時候,腿漸漸有了知覺。
顧景然一臉認真道:“師尊要不然我抱您走吧,您臉色看着太差了,肯定是禦劍耗費的靈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