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狀态本就不好,又被男主塞了胡蘿蔔,姜恒臉燒的通紅,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嗓子幹渴得像脫離河畔的魚。
做了一晚上噩夢,他眉頭緊蹙,嘴裡呢喃道:“不,我不要了。”不想要再吃了。
顧景然臉色黑的厲害,伸手試了試姜恒頭上的溫度,果然燙得厲害,人死了一樣躺在睡床上,他抽回手,心裡湧上一陣止不住的後怕。
晚間動作是粗暴了些,如果不是師尊鬧騰的太厲害,何至于此。
恨意難消,哪怕這個人被他折磨成這樣,顧景然心中自始至終未曾得到絲毫快感,他料想一定是報複的還不夠。
他的絕不可能讓他好師尊這麼輕易就咽了氣的,還有好大一出戲沒有上演,姜恒還沒有身敗名裂。
心中這麼想着,手裡塞藥的東西絲毫不停歇,一瓶去濕熱的丹藥,唯一比較難得是治療下面傷口的藥,這東西上不得台面普通煉藥沒有,還得去黑市收。
他仔細将東西導出,又小心翼翼擦拭幹淨,才出了門。
黑市上小販叫賣聲絡繹不絕。
“客官們看一看十全大補丹嘞,用了保管生龍活虎,腳下健步如飛,床上一夜十次不是夢想。”
“綠階品質的築基丹,歐陽大師嚴選出品,不要998,不要698,今天隻需要99靈石即可打包帶回家,從此築基不是夢想,金丹也可期待啊!”
“煉丹藥材,一應俱全,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價格優惠。”
黑市有正經丹藥坊,裡面賣的東西五花八門,價格比宗門要貴上不少,不過東西更加全面,一些市面上難以買到的東西,這裡都能找到。
丹藥坊夥計熱情迎上道:“客官您好,需要買點什麼,我們店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顧景然:“有沒有治療下面撕裂的上藥。”
夥計一愣:“具體是什麼樣的撕裂,我們要根據傷口判斷才好對症下藥。”
顧景然臉熱得要燒起來了,出門前倒極具先見之明帶了面具:“男子,後面行事受傷了要用什麼藥。”
夥計秒懂:“這種情況,我推薦您□□雨露,不過男子行事确實比女子要生澀不易,我們家還有助興的,保管用了絲滑順暢,您看要不要也帶一瓶走。”
顧景然付了賬,東西一到手便如燙手山芋一樣扔到了空間戒指内,一來一回耗費了幾個時辰,他拿着東西進了山洞。
人去樓空。
地上僅剩下被震斷的鐵鍊。
顧景然心一滞,他的師尊跑了,預料到接下來會有不好事情發生這地方他沒敢多待。
姜恒屬于是沒料到,走火入魔buff消失的這麼快,男主是純陽體,這麼多年的處男精華的東西都給他了,原主多年的瓶頸就這麼輕易的松動了,甚至在這兩天的加持下,修為還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
要不怎麼說修真界就是牛,身體上的不适感随之驅散,這會狀态好到生啃十頭牛都沒問題。
重點是,勤勤懇懇大半宿,一看黑化值那是一點沒有降,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柳元用紙蝶喚了姜恒,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顧景然又一口咬死了沒有修魔,氣急攻心下用了手段,沒逼問出什麼。
後面水天閉月證明了顧景然的清白。
可有些東西,隻有當事人最清楚了解。
柳清大病初愈,身體畏寒,他身上穿着厚重的狐裘襖子,左邊手上拿着暖爐,火光微弱,他痛心不已,不想面對眼前場景。
枉費這麼多年他一直拿顧景然當最好的兄弟。
“爹,小師叔,景然他确實是魔修,那晚剛好被我撞破,他便打了我一掌,後面發生了些什麼我不太清楚了,等我再醒來就是這樣了。會不會是當時顧氏慘案導緻他心性轉變,一念入魔,我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入魔後心不由己。”
柳元道:“既然他敢修魔,就該知道後果,我已經讓秋月去緝拿那個孽障,不出片刻就能有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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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一陣炫目銀光絲毫不差打中顧景然手中長劍,他虎口一震,劍柄脫落手中,繼而一道淩厲掌風自正前方如猛虎撲來。
顧景然劈落在地,尚有一口氣吊着,心髒火急火燎的燒。
“孽子,上回你師尊保你,你發的那些毒誓都忘了,魔修果然不得信,這次你還怎麼抵賴?”
“心腸果然惡毒,同門的師兄弟都遭中你的毒手,瞧不見的地方不曉得害了多少人。”
元秋月不屑而又輕視道。
顧景然亮出爪牙,惡獸一般守着最後的尊嚴,膽敢上前挑釁,他便死了也要咬下那人一塊肉。
他晦氣呸了一下。
“我沒,沒做過。”
元秋月一鞭子打下去,他手上這條叫玄金長鞭,行司法禮教用着便是它,驅魔效果一等一的好。
顧景然痛得蜷在地上縮成一團。
“——今個,我替你師尊教教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做了惡事該付出什麼後果。”
顧景然冷笑:“你,不配。”
顧景然啐了一口血。
五髒六腑錯位嚴重,胸口内的髒器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揪扯着,痛得顧景然幾近窒息,身邊團着的黑氣忽一下散開。
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平白受了一掌,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染紅了衣服。魔氣體内的魔氣像是脫缰的野馬一般四處亂竄,竟然有了走火入魔的前兆,顧景然的雙目赤紅如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心裡暴戾猛增,前排樹木被砍得亂七八糟,幾根小苗也未能幸免,根子被人縱火燒着,猶如被火焰吞噬的生命。
花草樹木,肉眼可見活得植物,全部慘遭毒手。
心底嗜血欲望絲毫不減,狠狠啃食血肉,撕開撕裂,那些曾經惡意諷刺重傷他的虛假嘴賤徹底摧毀,顧景然像個沒有感情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