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保命,陰損人的法子,沒人願意提。這位魔頭可不管你怎麼做,他隻要結果,那人慌急道:“法子苛刻,不容易做,煉丹那些藥材好找,有一樣東西難尋!需要渡劫大能的一滴心頭血。”
心頭血不好取。取血一滴,修為境地都會跌損。何況取血之人必須忍受鑽心之痛。
顧景然呢喃道:“心頭血?”
他手上匕首,峰回轉口,挑破黑色衣衫直直刺進,捅進心口,捅得不深,剛好一滴血落在刀刃上,滾着熱氣,騰騰冒煙。
鮮活的血液。
他不知疼痛,道:“夠了吧?”
血滴順着刀刃滾到黝黑的瓷碗裡,混在青綠色草木汁水裡,藥碗燃上兩道明火,水溫沸騰,“咕咕嘟嘟”泛起泡,青綠色藥汁變成黑漆瓷碗色調。
顧景然目光幽深。
他眼中沒了少年人活氣,隻有魔修的惡意以及獨有一份張狂氣。
一碗黑漆漆墨汁的苦逼玩意,着看倒牙,隔着一層紗布顧景然聞見了要人命的苦味,心下那點小思想跳動得厲害。
他一根手指戳了戳姜恒唇口。又軟又綿。
轉頭惡狠狠盯着那三個老頭子:“把藥喂進去就能好,是吧?”
老頭沒想到魔頭還有問題拷問,合着他剛剛說的話魔頭全沒聽,他這方子是古法方,天下沒有喝點藥就好的靈藥,要是有人命便會成為最不值當的輕賤玩意。
而且,這法子他之前沒試過,自從古籍上看過,管不管用都不知道。
眼下隻能胡說八道:“還得配合别的藥材一起,得煉制成丹藥,不能直接喝。”
顧景然黑眸一暗。
他問道:“需要多久,丹藥确定管用?”
老者後背濕了一片,虛汗冒頭,難啊,他可太難了,大話已經說出口,再想往回收哪裡行,他隻能硬着頭皮道:“有了藥這位必然性命無恙,我曾經有這個藥方救治過一些野雞,野兔,都成功救活了。”
事實上,他進了這地方半個雞毛都沒看見,去哪兒救野兔子,野雞。
這話經不住推敲。
顧景然沒細品,輕瞥一眼道:“行吧,我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有事我叫婢女喚你。”
有用沒用,試過便知道,要敢騙他,顧景然皺眉,就把這龜兒吊在城樓牆上,讓他知道厲害。
床上人蹙眉,不知夢裡做了何樣的噩夢,身上遍布傷痕,剛剛沒仔細看,此刻他觀摩片刻,累累傷痕似枯竭的藤條編織滿身,不像是劍傷,更不是刀傷。
要說像什麼,鞭,鞭傷?
姜恒這厮被誰抽了,不管是誰,顧景然隻想大叫一句“爽快”,惡人自當有惡人磨。
他情不自禁出聲道:“真醜。”
勞心費神太久,此刻緩了神,柳清被屍鬼捆綁住手腳,嘴裡塞了布條隻能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
畢竟是熟人,這麼堵住人嘴巴不好。
顧景然示意一旁屍鬼摘了柳清口中布條。
青年義憤填膺,一些話不吐不快:“顧景然!你怎麼能說他身上的傷口醜,你以為這些留下的鞭傷是怎麼來的?修魔本就是你的錯,就算把你千刀萬剮那也是你該當的。”
顧景然有些愣神:“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麼維護他難不成你對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