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鬼一手抓緊柳清的後頸皮。
柳清嚎叫道:“嗚……嗯……”
嘴裡含了布條,說半天屍鬼無動于衷。
柳清嘴裡嗚嗚咒罵的無非是“畜生,不得好死,快點放了小師叔”這類話。
當年真相柳清比誰都清楚,他胸口一口老血不吐不快,顧景然這個龜孫子。
身上魔器的武器還被順走了,柳清咬碎牙,血淚往肚子裡咽,顧景然必然不得好死!
宴會籌備好多天,顧景然宴請天宗掌門柳元,當然不光是天宗,其餘各宗凡是修真界有名聲的顧景然全都發了宴請帖。
他不擔心,沒人來,事實上沒人敢不來,顧景然這兩年修真界作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字帖裡發了恐吓語。
不來,他親自去請。
高台建築,瓊樓佳宴,貌美女娥穿着細紗裙,面貌施粉黛,細描眉眼額見正中貼暖紅色花钿,外邊描繪金彩,下身裙子似水蛇舞動。
她們大多姿态姣好,眉眼彎彎,笑意盈盈。
玉瓷白碗裡放着奇珍異果,熟透的琉璃果汁水飽滿,一口下去軟香爛甜。
前菜十四道,中間擺放小蝶,蘸料碗裡放着蒜蓉香醋,另一碟是辣椒面。
登入高樓隻覺得入了仙境,低頭,樓下百花開放,争豔鬥奇,來前還覺着是個是非之地,來後感官變了幾番,誰能想到魔界之内,是這番景象。
天上仙宮莫過于此!
一穿着青色長衫中年男子拱手作揖道:“顧,顧……”
顧了半天沒喊出個所以然,他們對顧景然統一稱呼是魔頭,到了别人領土可不能再這麼喊,項上人頭還是要的。
一小門小派宗主拍須溜馬道:“顧尊者!早聽聞您英勇事迹,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你果然是人中龍鳳,馬中赤兔。”
顧景然笑道:“哦,聽聞我什麼英雄事迹你倒說來聽聽?”
幾個月前天宗死了好麼些弟子,魔頭把人抓進了大牢裡管着,元秋月長老失了手腳至今病榻上躺着,最值得一提就是那衆人仰望的清光仙君,遭受魔頭毒手,死了!
與其說英勇事迹,不如說是興風作浪事迹。
小派掌門硬着頭皮道:“自然是,您當日戰立滔天,以一敵五統一魔界的豐功偉業,大家口口相傳呢。”
顧景然在外名聲不好,年幼稚童一聽着他名兒吓得嚎啕大哭。
于衆生,他是索人命的厲鬼,三頭六臂刀槍不入,必要時刻且能一口一個小孩,吃得“咔吱”脆,不久前連他食人心肝脾肺腎的傳聞也出來了。
魔修做什麼有違人倫的事都正常。
他皮笑肉不笑,陰威威,他問道:“今天宴席還有誰未到?”
侍女手上請帖收了九張,今日上門拜訪賓客,九大宗派的掌門都來了,除了天宗!
她跪地回話:“回主上,天宗柳掌門尚未到。”
顧景然道:“哦?”
他招招手,不在意道:“看來柳宗主路上有事情耽擱了,本來我還為他精心準備了一份禮物,要是來遲了可看不見禮物被拆開的驚喜了。”
衆人心道:柳元怕是恨毒了顧景然,門派弟子死傷慘重,宗派裡唯一的仙君死于魔頭劍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哪裡會來!
隻有顧景然曉得,柳元一定會來,他早做好萬全準備根本不怕柳元不來。
顧景然輕拍雙手,一個身着紅衣,頭上蒙着蓋頭的男人,被侍女牽到了台子中央。他的雙手被鍊條緊緊束縛,雙腳也被沉重的枷鎖牢牢鎖住。
侍女送上玉如意。
顧景然手指恣意把弄如意,他穩坐高台,興緻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