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王星洄坐起來,穿衣服,“不要再把我當孩子一樣說話!”
“你的心智本來就和小孩子一樣嘛。”
“等我熟悉了就不一樣了。”
“那可别,還是現在的你可愛點。”
“切。”
王星洄穿好衣服,騎上獨角獸,繼續向瓦爾哈拉神殿出發。飛着飛着,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獨角獸揚起的半邊翅膀陡然虛化,往一邊劇烈地側翻,差點把背上的王星洄掀下來:“哇啊!”
“怎麼了怎麼了?”
“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去了,太快我看不清。”
“一些充錢玩翼裝飛行的,就是喜歡仗着高速度撞人取樂。别擔心,瓦爾哈拉世界的高空墜落比現實慢一萬倍,不會産生傷害的,就是被撞了有點惡心而已。”
“你之前也被撞過嗎?”
“被撞過,不過撞我的人最後都會被我炸進陸地建模下面,卡他一晚上出不來。”卷釘樂呵呵地說,“我已經定位到撞你的崽……啊啊别掐我别掐我。我找到撞你的人了,怎麼樣,要不要報複他?”
王星洄望望遠處的瓦爾哈拉神殿,決定先不跟那個人計較:“先去看神殿吧!”
獨角獸開啟最大速度模式全力飛行,即便如此還是比不過剛才撞他的人的速度。
趁趕路的功夫,王星洄向卷釘請教,為什麼飛行模式要收錢、為什麼那個人可以玩翼裝飛行?
“掌控瓦爾哈拉的世界樹公司要賺錢的嘛。”卷釘說,“其實維持光錐賬号在瓦爾哈拉的登陸權限都是要錢的,一個月三十信用點,開局一匹馬,不充錢就騎馬?你就慢慢跑吧,這麼大的虛拟世界,騎不死你!所以一般人都會花錢買更好的載具,飛馬啊,飛龍啊,買了能飛行的載具,開飛行模式還要收錢。人要穿衣服,一匹馬也可以是骷髅馬,火焰馬,配上金馬鞍銀馬鞍水晶馬鞍什麼的,嘿,也要花錢!再高級一點的,就是傳送模式,還分定點傳送和任意定點傳送,總之,你有多少錢,你在瓦爾哈拉的娛樂體驗就有多少。”
在卷釘解說的時候,王星洄又在天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獨特載具,有飛毯,也有飛劍。他們的速度和獨角獸差不多,想來買個能飛的載具,再開個飛行模式,就是絕多大數玩家可以接受的遊戲消費。
飛行了大概一刻鐘,王星洄終于來到巨樹之下,在巨樹之下仰望破碎的陽光,震撼程度比遠望更甚。巨樹下灑遍鮮花,地上黏着香薰蠟燭的印子,淡渺升騰的煙氣與香薰的氣味朦胧的交織,有人坐在自己的墊子上盤腿冥想,還有人在試圖爬樹,樹杈之間有不少人在蕩秋千,笑聲忽遠忽近。
“在神話裡,它叫格拉希爾之樹。”卷釘說,“嗯……超級大。”
确實非常大。王星洄在樹下看了好久,才轉頭看向神殿的方向。
從格拉希爾之樹通往山中神殿的道路由巨石鋪成,真正靠雙腿走上去還比較費勁,需要用手輔助下,因此有些人是踩着巨大的帶RGB彩色燈的滑闆直接滑下來的,還有八條腿的蜘蛛,軟軟滑滑的史萊姆怪,各種稀奇古怪的載具都有。
反正有那麼多載具奇奇怪怪的人,王星洄也放開了,四肢并用快速爬上去,路過人發出一陣陣笑聲。
王星洄爬一會就停一下望望距離終點還有多遠。在瓦爾哈拉世界,體力消耗的疲累感不明顯,因此王星洄一口氣爬啊爬,終于爬到了神殿門口,神殿的牆面鑲嵌着各式各樣不同花紋的盾牌,華麗而繁複。
“我到神殿了!”王星洄歡呼一聲,搜腸刮肚,發現以自己的本土學識水平,找不到什麼合适的華麗詞彙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嗯……超級大。”
面前投下一束淡藍的光柱,一個身披白紗的少女出現在他面前,恬然微笑:“歡迎您,勇士。”
“你是……?”
“我是瓦爾基裡。”少女神色溫柔,“您在瓦爾哈拉有任何困境與疑惑,隻需呼喊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在您面前,幫助您擺脫困境。”
王星洄想了想:“那……可以陪我走一走嗎?”
“當然可以,我猜您一定要了解關于瓦爾哈拉和神殿的更多,對吧?”
“嗯……這牆壁上為什麼鑲嵌着那麼多盾牌啊?”
瓦爾基裡果然是一位稱職的導遊,她詳細解說了久遠的北歐神話與這座神殿美術設計思路之間的關系。牆壁上的每面盾牌記錄的都是人類曆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重大戰争,因此,與其說這座神殿是召集英靈的集合地,不如說是祭奠戰争、不忘和平的紀念碑。
瓦爾基裡伸手點了一下一面盾牌,盾牌表面立刻擴散出方形的波紋,方形中心由模糊到清晰,漸漸顯露出一些滿是噪點的黑白圖像,隐隐約約能看到是一群人伴随着接近方形的鐵車沖鋒。
“由于曆史太過久遠,很多視頻資料都變得難以辨識,這是盡最大努力修複後的結果,如果您對任何一場戰争感興趣,點擊這裡即可查閱相關史料,有詳細版和簡略版可切換。”
王星洄摸了摸盾牌表面,金屬的冰冷與凸起的浮雕花紋手感都是那麼逼真,當手穿過正在放映着古老的視頻時,手上還能感覺到飛濺的泥點、高速物體經過時掀起的灼熱空氣、火藥爆炸産生的劇烈震動。
“真有意思。”王星洄收回手,這樣逼真的設計,他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