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洄隻好閉嘴。
直到天亮下線,卷釘都沉浸在莫名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呼——”王星洄睜開眼,揉揉眼睛,思考卷釘為什麼會反應那麼大:一定是被他說中了才那麼惱羞成怒吧?
找不到與自己基因匹配的人是件很嚴重的事嗎?
王星洄思考着,爬起來洗漱,穿好衣服,光錐播報了今日的天氣,并自動生成了一份早餐食譜。他照着食譜做早餐,往炸鍋裡倒足夠的油燒熱,倒進冷凍小油條,滋啦一聲,光錐系統自動開始烹饪倒計時,王星洄就覺得這玩意真是好用且貼心。
接下來做百合蓮子粥,蒸上雞蛋和粗糧餅,再用筷子撥一撥在油鍋中翻滾的小油條。想等周沨鸢回來了,一定要好好問問這件事。
在它玩過的無數遊戲裡,絕大多數水平高度發達的文明中,“□□”都被科技手段所取代,因為生育給母體帶來的損害、遺傳個體本身的素質過于不可控。□□的必需性減弱,個體之間的關聯要麼因為思想的可共享性變得不分你我,要麼分化成高度獨立。就“王星洄”本人來講,正屬于後者。
設定處于二者的中間形态的遊戲也不罕見,但王星洄已經忘記了那會是何種體驗。
大門叮咚一聲:“主人,歡迎回家。”
周沨鸢回來了。王星洄一如既往地招呼他來吃早飯,草率地洗漱吃完飯後。周沨鸢癱瘓在搖椅上閉目養神,王星洄試探性地煩他:“大風筝?”
周沨鸢依舊閉着眼,伸出手揉他腦袋:“怎麼什麼都跟卷釘學。”
“那我叫你小風筝?”
“哼嗯……随你意吧。”
“找不到與基因匹配的人,是件很嚴重的事嗎?”
“星洄,你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卷釘又教了你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星洄把他和卷釘卡bug玩後的交談說了出來,他很好奇周沨鸢對自己信息素氣味極淡的事實如何看待,卷釘又為什麼會對他和周沨鸢在一起那麼在意,還有就是……養成系是什麼意思?
王星洄一連串問題讓周沨鸢頭疼得很,該怎麼說呢?
他梳理了下邏輯,先談了談“愛情”這個古老的概念。
在遙遠的過去,人類還未分化出abo這一腺體,遇到真正與自己心靈契合的人隻能憑運氣,或者說虛無缥缈的“緣分”。自從人類分化出腺體後,通過基因定向檢索匹配高度契合的伴侶成為可能,但并不是所有人那麼幸運,就算基因匹配也不能保證兩個人的脾氣和生活習慣能夠相在一起,腺體分泌的信息素氣味逐漸在選定伴侶上占據了越來越重要的因素。
“這個進化大約持續了有一萬年吧,據說有基因工程在裡面幹涉的原因,所以進化速度比自然選擇淘汰要快很多。最後,演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一個人想選擇合适的伴侶,會先進行基因篩選,再選擇合适的時機聞一下信息素的氣味,如果兩者都匹配,那基本就可以結婚了。”
“不過abo之間的特殊性狀也要注意……”周沨鸢認真地詳細科普abo之間體質的不同。o有發情期,而a對o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基本沒有抵抗力,如果有好幾個a同時遇上一個處于發情期的o,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o倒黴,一種a之間倒黴。
“大風筝遇到過發情期的o嗎?”
周沨鸢黯然了一會:“怎麼說呢,不同的alpha不能一概而論,o在低級行政區見不到多少的,都集中在高級行政區,Omega是最優秀的理想伴侶,從小就篩上去了。”
壓根沒經曆過的事,自然也無從談“假設”的情況,連想象那種情況都想象不出來。
周沨鸢沒再說話,而王星洄盯着他脖子的位置,研究他的腺體在哪裡——周沨鸢剛剛科普說,不論是abo,身體腺體位置都差不多。
周沨鸢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渾身不自在:“你在看我哪裡?”
王星洄實話實說:“我想聞聞你的信息素。”
周沨鸢有點無力:“你……哎,你腺體都沒了,對信息素的識别能力更不敏感,你聞不到的。”
“我想試試。”王星洄眼巴巴地看着他,“湊近點,應該可以聞到吧?”
周沨鸢竭力推脫:“真聞不到。好了,今天的書你看完沒有?去看書吧,我打掃下衛生就要準備午飯了。”
王星洄執拗起來:“書可以明天再看,不缺這一天。”說着毛手毛腳地扒拉上來,緊盯着他的脖子,就想聞聞他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