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層搖頭:“誰知道呢,兩次都沒攔住。”
“聽說僞人這個東西根本攔不住,這一次兩次的,以後怕是要越來越多咯。”
“那我就想辦法調到别的地方去,聽說巴比倫還安全着,沒被攻擊過。”
“哈哈,躲能躲到什麼時候去,好多虛拟世界項目都遭殃了。”
“哎……世道真不太平啊。”
接着,這兩位高層面向似乎是首席技術官的人問:“杜先生,僞人還來入侵的話,我們能有什麼好辦法嗎?”
杜先生一攤雙手:“有預防措施,但是不保證一定能成功。”
兩個高層露出極其感興趣的神情:“請您說說吧?說出來我們好放心啊。”
杜先生猶豫了下,王星洄從他的微表情裡解讀出了明顯的嫌棄意味,可能覺得說了他們也聽不明白,但礙于身份和面子的問題,還是勉強解釋了一下:“偵測到入侵行動,瓦爾哈拉會自動執行一個熱更新腳本,對數據孤島狀态進行重置自檢。這個時間會很長,但足夠打斷一切入侵行動,等待研究所的人将僞人威脅清除掉。”
兩個高層也是一臉“懂了,懂了”但是實際上壓根沒聽懂的表情,杜先生禮貌地微笑着轉移話題。
王星洄思考了下,杜先生對數據孤島的安全防衛是建立在僞人能準确找到數據孤島位置并開始攻破的情況,如果數據孤島開始重置自檢,同時大風筝趕到對應地點抓僞人,那是不是……他們能繞開什麼蜜罐蜜網,直接定位到數據孤島所在?!
王星洄興奮起來,将剛才的監控片段剪切複制傳給卷釘:“來看看這個!”
卷釘很快發來一個大拇指:“牛哇牛哇,話說回來你怎麼拿到這些的?你的技術比我都厲害了啊。”
王星洄才發覺他的語氣有點醋溜溜的,有點奇怪他為什麼之前沒想到這麼幹:“我直接進到他們辦公室安裝木馬了,怎麼,你之前沒嘗試這樣嗎?”
卷釘沉默了一下,開始暴風驟雨式的怪叫:
“你進他們辦公室?!啊???我還以為你是駭入進去的呢!我說你怎麼這麼牛逼一人幹翻世界樹整個安全團隊,誰知道你他媽的竟然是直接大搖大擺進他們辦公室找數據了?!保安呢?那些員工呢?沒一個攔你的嗎?!”
王星洄一想,從頭到尾除了一個主動跟自己搭讪的員工,好像壓根沒人盤問他來曆:“确實沒人問我,我直接上去了。”
“什麼!我他媽!!!啊,哎哎哎……我懂了,我懂了,是你嘛,也不算很奇怪了,估計把你當成什麼交際模特了吧。”
王星洄看着就不爽,那個員工把他當成什麼廣告模特,現在卷釘居然也這麼認為!他憤憤地抗議:“物理駭入也是駭入!和我的臉沒關系!”
“好好好小星洄你說的都對。”
王星洄有氣沒地方撒,憤憤地嘀嘀咕咕了半天,再瞥一眼監控攝像頭,沒什麼好看的,已經開始有少兒不宜的内容了,他心頭越發不痛快,索性合上屏幕,眼不見為淨。
抱着枕頭生了會悶氣,卷釘又發消息過來:“我研究了下,這個熱更新是可以制造一定時間的窗口期,但是很短,可能隻有十幾分鐘,要在十幾分鐘内攻破數據孤島的防火牆和多重驗證,困難度有點高,到時候隻能嘗試一下,幹不成也隻能認命了,到時候我多找點人合作試試。”
王星洄看到了希望,翻過身來打字:“有多大的把握?”
“10%”
沒人知道僞人會在什麼時候發動入侵,也沒人知道它們會以何種方式入侵。在猜出大緻的主線任務走向後,王星洄徹底放松下來,卸下焦慮思考的包袱,自由自在地在城市内奔跑起來。
他可以駭入任何聯網設備,門禁、防火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攔不住他。他從冰冷枯燥的鋼鐵森林中發掘出别樣的趣味來:駭入一切,偷窺秘密,看普通市民發牢騷罵人也是一種樂趣。
隻要掌握方法,這座城市幾乎就是完全的自由之地,能夠約束黑客的隻有個人的道德準則與良心。他研究如何讓那些飛馳的貨運列車停下并敞開車門;駭入普通光錐用戶的聊天應用攔截聊天消息,把職場上一點勾心鬥角的破事了解了個一清二楚;在咖啡館喝一杯标價最貴但不花錢的咖啡。偶爾也會做點好事:看到一群學生圍着一個瘦子拳打腳踢時,他爆破了霸淩者的光錐蜂鳴警告系統,看着幾個人一齊倒在地上哀嚎打滾還蠻好玩的。
周沨鸢隻覺得他變得愛出去玩了,還有就是曬黑了點,臉上戴口罩的地方快和胳膊快曬出膚色差來了,一邊吐槽外面有什麼好逛的,一邊給他塗美白身體乳。
王星洄搓搓臉:“我臉上是不是長了個痘?”
周沨鸢仔細看看:“是長了個,可能是口罩悶出來的,這段時間别出去玩行嗎?好好休養幾天,自然就消下去了。”
王星洄摟着抱枕扭捏:“我不,家裡待着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