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如我登天一樣難。”
澤沐然沉默着收拾好一切,他在心中輕笑。
即便如此,他也一定能做到,因為,他,就是我!
回了偏院,淩霜正在泡冷水修煉,澤沐然從背後探出頭,伸手捏着一個小瓷瓶在淩霜面前晃晃,笑道:
“你來我來?”
淩霜睜開眼,接過瓷瓶,但卻沒開:
“我有話想問你。”
澤沐然趴在浴桶邊沿,伸手去撩淩霜發,入手觸感有寒霜覆蓋,冰冰涼涼的:
“問什麼?”
淩霜打開瓷瓶,道:
“我們對你來講是食物麼。”
澤沐然蹙眉:
“你難道覺得我會對啃人很有興趣?”
淩霜聞言倒了一半在冷水之中,用手揮散,面露痛色,忍痛問道:
“那……唔……是寵物?”
澤沐然伸手将剩下半瓶也倒進去,覺得淩霜老是喜歡問些莫名其妙的:
“我發現你腦子裡總愛想些奇奇怪怪的,我看起來是會養寵物的人嗎?”
淩霜咬牙,深呼一口氣,語速極快: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
澤沐然沉默半晌,開口道:
“興許是朋友?”
淩霜回頭惡狠狠的瞪向澤沐然,但沒硬氣幾秒,便又疼得縮起身子将頭埋入水裡。
澤沐然撐着木桶的邊沿,呵呵笑着:
“你别不信,我是說可以吃的朋友。”
淩霜在心底暗罵,瘋子。
忍了一個時辰,那毒性徹底被吸收煉化幹淨,淩霜深舒一口氣,覺得渾身輕松不少。
每次到這最後結束的時刻,他都覺得很放松,那冰冷的水也會變得微微有些溫暖,非常舒适。
淩霜靠着浴桶,看向澤沐然:
“那你為何不現在就吃。”
澤沐然坐正在塌上靠着窗邊,太陽的霞光打下來将他銀色的發映照成橘紅,他正捧着一本書冊,伸手碾了碾紙張,又翻了一頁:
“有必要的時候會吃,我說了,我對啃人沒有興趣,你應知道,我不會餓。”
淩霜不信:
“上次,我看見你們飲鹿血,嗜生肉。”
澤沐然擡眼掃了一眼淩霜:
“那你下次看清楚點,是安冥淵在吃,不是我。他和我一樣,也不會餓,他是心裡餓,活久了都這樣。”
淩霜從浴桶裡站起來背過身擦身:
“那你為什麼不吃,為什麼要忍着。”
澤沐然啪的一聲合上書冊,聲音微怒:
“你覺得我在圈養墨軒家?把你們都當做儲備糧?”
淩霜擦幹身子,穿好衣裳,心中一顫,自知這話惹到他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澤沐然盯着淩霜的背影,神色古怪:
“那你是什麼意思?”
淩霜束好腰封,穿戴整潔,這才轉過身看向澤沐然,想到了一個合适的借口來岔開這個話題:
“我想知道,如今我也幾乎不會餓,為何你還堅持要我吃很多東西。”
澤沐然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為了保持你體内器官正常運作。一但你因走火入魔,又或是身負重傷被迫導緻修為下滑過快,無法繼續辟谷,便要使用原來的腸胃。如果辟谷時間太久,腸胃萎縮,會無法吃下太多東西,甚至不能保持正常運作,雖然會比較麻煩,需要出恭小解,但這完全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