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不下時,陳雛還在一旁不停地夾着菜,好像他就是來蹭個飯的。
崧好像被陳雛同化了一樣,也自顧自地吃着飯。這兩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緻志吃飯的模樣。
樊早和池歲都知道崧是什麼德行,看出這家夥是在做樣子。
池歲之所以覺得樊早眼熟,是因為他之前在老黎帝身邊見過他。
每次他從宮中和老黎帝密談之後,都會在宮門前碰見樊早。樊早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聲不吭,隻行禮,也沒和侍衛說要進的話。池歲當時隻覺得這人很奇怪,沒想到又是一個深藏不漏的。
樊早轉頭對着崧道:“你要在做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就别待在這裡。”
樊早說話毫不留情,但這招對崧很有用。陳雛這麼說,崧肯定陳雛是做不出來趕自己走的事,但樊早這麼說,他就一定能做出來。
崧放下筷子,他嘟囔道:“不正經你要罵我,正經了你還罵我。”
“好了。”池歲打住崧的喋喋不休:“你是怎麼認識樊早的?”
崧拿起塊糕點咬了一口,他想了想:“是小早來找我的。”
聞言,樊早忍不住皺眉。樊早目光轉向陳雛,看對方動作不停,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池歲見樊早眼神中有話,像是覺得崧和陳雛在場很礙事一樣。
池歲倒是覺得沒什麼,反正陳雛也該知道真相,崧知不知道都無所謂,這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告訴崧這些,這家夥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事來。
“你就說吧。”池歲給樊早倒了一杯酒,按照現實世界的年紀來算,他現在都是社畜了。
酒桌文化到什麼時候都适用。
看樊早的樣子,他應該是老油條了。
樊早歎了口氣,有些擔憂地說道:“本來這個世界的任務應該我來做,但被白昱這家夥給截胡了。”
樊早依舊盯着陳雛,眼神中透露着微妙的警惕。他也是讀過全文的人,他知道陳雛是個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十分有手段。
系統也冒出頭來,它本來是不敢出來的,但剛才主神傳信來,說是可以信任這個樊早。修正者主系統那邊傳來合作的通知,主系統要求系統去告訴池歲,讓他答應和樊早的合作。
樊早繼續說道:“我覺得白昱有留在這個世界的意圖。”
池歲也猜到了,因為白昱是搶來的任務。之前系統有告訴過他,如果搶任務被主系統發現,那負責這個人的系統會和宿主一同留在這個世界。
但池歲不知道樊早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樊早肯定道:“國朝日那天我也在。我看見裘王跟着出去,所以我也跟了出去。當時裘王把‘白昱’給殺掉了。”
聽見老頭的稱号,陳雛停下吃飯的動作,他這才留意到樊早是一直在看着他。
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産生。
陳雛聲音發着抖:“是裘王出事了嗎?”
樊早點頭,他和池歲都是從現實世界到這個世界來的,對書中人物本來就有些憐憫的,看見陳雛這副模樣,他和池歲以前的心境很像。
不過樊早的情緒終究要比池歲藏得深一些,他注視着陳雛,平淡地開口道:“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見‘白昱’被他殺掉之後,裘王就跑開了,至于他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想去看看‘白昱’的狀況,然後發現……”
見池歲的系統出來了,陳雛也好像見得到系統。樊早指着系統道:“白昱的系統出來了,我便沒有走出去。他給‘白昱’塑造了一個新的身體。”
崧沒有說話,陳雛覺得奇怪。以前白昱是到北境見過崧的,如果白昱死了,崧肯定會接話,他覺得不對勁。
陳雛疑惑地看着樊早:“你說的那個,死去的白昱,真的是原來的白昱嗎?”
這句話有些繞,不過樊早聽懂了。
死去的那具軀體和白家那兩姐妹長得十分不像,白明月和白明星在大殿與陳赢川對峙的時候,樊早在暗處悄悄聽着的。
他之所以覺得白昱會留在這個世界,就是因為這點。他和池歲都是身穿,他們都是被各自主系統選中的幸運兒,因為這個世界的長相剛好和原來世界的他們一模一樣。白昱是截胡進來的,當時樊早和他的系統被攔在系統之外,為了查這個截胡的人還廢了好長一段時間。
樊早點頭,他來這個世界的時間差不多是池歲到大黎的那一天,也是知道一些情況。他贊同陳雛的看法:“通俗易懂的給你講,這個白昱有兩具身軀,死掉的隻是他其中一具。”
這話有些倒胃口,本來今天在戰場上聞到血腥味就很不好受,現在又告訴他白昱的這個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