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第二天的清晨,小蛋糕就殺了兩個村民,沈宜安拿下西比爾的手,視線落定在一攤血泊上。
小蛋糕正蹲在邊緣拿起一塊幹淨毛巾擦拭着染血的蝴蝶刀,地上的人沒有了聲息,隻有一具屍體死一般寂靜。
沈宜安沒仔細看,很快又将視線轉到别處,然而那股血腥氣總是有意無意的飄過來。
“冬花姐姐,我殺了人!”
殺了人的小蛋糕驚慌失措起來,她撲倒西比爾身邊,又被早已察覺的西比爾閃躲開來。
“沒事的,他該死。”西比爾雙手小心攀住沈宜安的肩頭,隻探出個腦袋看向小蛋糕,她那把剛捅人的刀還沒收起來,刀尖閃過寒芒,要不是有沈宜安做遮擋,下一個被捅的對象就是西比爾了。
“冬花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先動手的,我隻是……隻是自衛!”小蛋糕眉心蹙起,一副想解釋又怕對方不信的柔弱模樣。
如果忽略她利落的身手和手中的蝴蝶刀的話。
西比爾假笑,“沒事的,我不會怪你的。”
小蛋糕:“冬花姐姐,我真的是無辜的,不信……不信你可以跟我出來,我證明給你看。”
西比爾:“沒事的沒事的。”
真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沈宜安漠然看着小蛋糕單方面的針鋒相對,忽然有一種想變成透明人的沖動。
然而還不給她們插科打诨的機會,又一名村民來到了春花的家裡。
“王德順?春花?”
來人是個暴脾氣,他試探的喊了兩聲,見沒人應,一連串的髒話瞬間脫口而出,什麼人體器官啊什麼家庭成員啊,最後又轉到了情色上。
“門沒關……小德順,你不會和春花大白天那啥呢吧!”說完還猥瑣的笑了兩聲,覺得自己猜中了。
屋内三人一齊看向門口尚未幹涸的血泊。
屋外那人走進,終于看清屋門口那攤暗色斑塊是什麼。
“血!血……死……呃……”
看不清小蛋糕是如何動作,隻望見一點寒芒掠過。
生命轉瞬即逝,屍體倒在屋外的水缸邊,脖頸上還插着一把刀。
“就,這麼死了?”
西比爾歪了歪腦袋,她走出去,将黏連了碎肉的刀拔出來,屍體從水缸邊滑落,徹底沒了呼吸。
“要趕快處理掉屍體,很快會有更多村民來找人。”
沈宜安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回憶着昨天見過的男性村民的數量,似乎有二十幾個,不知道殺不殺得完。
“都塞進水井裡好了,不會被人發現。”
小蛋糕說幹就幹,立馬拖着屍體扔進院子裡一口水井裡,隻聽見撲通兩聲,屍體完美消失。
至于屋子裡和院子裡的血,潑點水掩蓋一下血腥氣,關了門誰能看得出來。
遊戲裡的NPC似乎很頑固,還是來找春花就是他們程序裡的一道必不可少的命令,又或者接下來的劇情必須要春花推動。
于是乎村民是一個接一個的來,幾人卡bug似的一個接一個的砍。
砍到水井裡的屍體都冒了尖,不知道是村裡沒人了還是NPC學聰明了,終于沒有敲門聲了。
小蛋糕扯了把椅子坐在院子裡,她手裡的蝴蝶刀砍人都砍鈍了。
院子裡血腥氣濃重,沈宜安進屋找了個幹淨的碗倒了茶水遞給小蛋糕。
她背對着水井裡的屍山血海,藍白病号服上不見血滴,隻垂眸淡然問小蛋糕:“快結束了嗎?”
“應該吧,村子裡的人隻要不無限續的話。”小蛋糕接過碗,對着沈宜安笑得張揚。
“姐姐别着急,累的話就進屋歇會,對了,别和那個冬花走得太近。”
沈宜安斂眸,她接過碗轉身進屋,手腕卻又被人攥住。
“姐姐,”
她側身回眸,見小蛋糕的目光閃過躊躇,她抓着她的手,拇指指腹落到那處疤痕上,久久不肯松開。
沈宜安問:“怎麼了?”
“姐姐為什麼要留着它?”終于下定決心,盡管打探别人的隐私并不道德,小蛋糕還是忍耐不住。
少年人總是沉不住氣。
她終日想着那處疤痕,蒼白細瘦的腕骨之上為何多了一道猙獰醜陋的疤,是自己無意中劃到的,還是有意的……
如今的醫美技術完全有能力将皮膚上的疤痕去除,沈宜安還留着它,是為什麼?
“應該和你沒有關系。”沈宜安面無表情,她一根根扯下小蛋糕攥緊的手指,轉身回屋。
被一個陌生人窺探到隐私讓她格外不舒服。
“我,我沒有惡意。”小蛋糕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慌忙上前攔下沈宜安,低頭認錯道:“姐姐我錯了,我不會再問了。”
沈宜安毫無波瀾,她擡眸看向面前人,張開問道:“你的手法很熟練,怎麼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