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些家長總是打着為你好的旗号逼着人做不喜歡的事,什麼omega就該待在家裡、omega不嫁人不生孩子就沒有價值,都是假的,全都是為了讓我們omega聽話,還有那什麼omega保護中心,都是為了圈住我們omega!”
安娜一臉憤憤,說完,她又萎蔫下來,“我要是真的聽老爹的話嫁了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首都星,摸不到星艦,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沈宜安也沉默下來,omega是社會公認的弱者,所以omega不能成為一名聯邦戰士,甚至不能從事一些有強度的戶外工作。
在大衆眼裡,omega就該乖乖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她們是被小心保護的一類人,外面根本不适合omega。
“會好起來的。”沈宜安隻能幹巴巴的安慰她。
聯邦崇尚自由平等,人們一邊高喊着人人平等又把求職的omega卡下去,“對不起,你的簡曆很優秀,但我們不收omega。”“抱歉,我們不招人了。”“不好意思,你并不适合我們的崗位。”
似乎所有人都在喊自己有多難,但對于omega的困境,他們無動于衷。
安娜的低落轉瞬即逝,她是個很樂觀的姑娘,這會兒又昂起頭,說:“别那麼悲觀嗎,不是有句古話叫車,車到山前必有路嗎,我肯定不會待在首都星裡磋磨一生,我的未來可是星辰大海!”
于是沈宜安也彎了眼,真誠道:“嗯,你一定會成為想成為的人。”
戰士也好,艦長也好,其它都好,安娜一定會做到她想做的事,成為她想成為的人。
“哎呀,說入迷了,忘了你還沒收拾東西呢。”一番豪言壯語過後,安娜才注意到沈宜安的腳邊還放着行李。
“沒事,有的是時間收拾。”沈宜安搖搖頭,才拎起行李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同病相憐的omega之間的摸底對話到此結束,沈宜安整理好床鋪,倒頭就歪在了床上。
“好累。”她閉上眼睛,喃喃出聲。
西比爾哼唧一聲,以大長輩的口吻安慰她:“安安,你要精神起來啊,新環境新氣象嘛,這都是很正常的,你要習慣,我看你那個室友就不錯,你得多和她說說話。”
“你又從哪學來的?”沈宜安睜開眼,然後發現這裡的天花闆并沒有家裡的白,以至于她看到邊角出現了一點墨斑。
“從你光腦裡的小說裡呀。”西比爾理所當然道:“大家不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以後不準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沈宜安覺得無語,沈宜安降下懲罰。
她眯起眼睛,覺得那墨斑似乎向外擴大了一點。
“不要啊沈宜安!你已經把我的遊戲快樂剝奪了!還有搶走我的小說嗎?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嗎?”西比爾聲嘶力竭的控訴起沈宜安來。
“别說話,天花闆上有東西嗎?”沈宜安截斷她,似乎是錯覺,她覺得房間裡的溫度降了下來。
黑斑往牆面外溢,有什麼東西掙紮着要鑽出來。
“啊?”西比爾因她這話微微愣住,她認真看了眼天花闆,沒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啊,你看到什麼了?”
“沒什麼。”沈宜安搖頭,原來是幻覺,她該吃藥了。
雖然是這麼想,她還是忍不住瞥向天花闆,方才還有的黑塊現在消失的幹幹淨淨,恢複如初。
西比爾唔了一聲,随後接着表示自己的不滿,“你現在什麼都不跟我說了,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我以前會跟你說?”沈宜安直接反問她。
西比爾瞬間啞火,她順杆上爬太久了,早就忘了當初沈宜安是怎麼冷待她的。
“好嘛好嘛,不看就不看,我也不是很想看那些小說啦。”西比爾嘴硬道。
安靜且放松的躺在新環境的床上,沒有讨厭的人來打擾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小憩結束,沈宜安睜開眼睛,随後敏銳地察覺出房間内的布局發生了改變。
她床頭本該是矮櫃的地方變成了一個站立機械貓,姿勢有點像曾經的招财貓,而貓的爪子還托着一張薄薄的白紙。
沈宜安先是震驚了一下,随後才問西比爾。
“西比爾,有人進來過?”
西比爾雖然沒什麼用,但當個賽博看門鬼倒也不錯。
西比爾無辜道:“有嗎?我剛剛跟着你一起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啊。”
看吧,賽博看門鬼也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