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安莫名心虛，可她沒道理心虛。

她又沒做錯事，對西比爾的想法也是身為omega的生理需求。

她沒錯。

為了讓這個理由更正當些，沈宜安重重點了點頭，心裡表示出認可了，才開口說話。

“吹風。”

沈宜安微挑眉，想這有什麼好問的，不是很明顯嗎，她對着窗戶吹風呢。

“我是說，剛才。”西比爾靠得更近了，她撩着沈宜安的長發，眼中晦暗不明，隻輕輕道：“安安，你的臉怎麼紅了？”

“睡覺睡出來的。”沈宜安不自然道，她太緊張了，甚至還補了一句：“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以至于沒察覺出西比爾的異常來。

以往的西比爾早就鬧起來，一味指責沈宜安欺負她了，可現在，這個西比爾表現的太正常了。

甚至她的聲音都冷冷淡淡的，卻步步緊逼。

“可我怎麼沒見你睡着？”西比爾再次發問，“安安，你剛剛……究竟在做什麼？”

沈宜安閉上眼長呼出一口氣，然後反問西比爾：“你不是都能看到嗎？”

因為西比爾的突然出聲而衰弱的神智終于回籠，沈宜安本來想說和你有什麼關系的，可她覺得，這樣太傷人了。

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笑，緊接着，沈宜安便被一把抱住。

“沈宜安，我不理你，難道你就不和我說話了嗎？”身後人恢複了往日的搞怪，此刻委委屈屈的，手上的勁兒倒挺大，死扒住沈宜安不放手。

沒由來的，沈宜安松了口氣。

沈宜安：“你先放開我。”

“不放，我生氣了，你得哄我。”西比爾傲嬌道，臨了她又補了一句，“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

沈宜安眼角未抽，她不是不讓她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了嗎。

可她沒說那些破壞氛圍的話，隻輕輕道：“我該怎麼哄你？”

話音剛落，沈宜安就懵了，她說話怎麼不過腦子了？

西比爾唔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沈宜安能正經回自己這麼一句，她也懵了。

不過隻是一瞬，西比爾哈哈一笑，道：“當然是親親抱抱舉高高，現在哄人都是這樣！”

“是嗎？”沈宜安覺得自己脖頸後面又熱起來了，她問西比爾：“你做人的時候活了多久？”

沈宜安蠻認真的，如果忽略她紅暈未褪的臉頰的話。

西比爾默默掰手指，随後選擇放棄，她也忘了自己活了多久。

于是沈宜安聽見西比爾微微不确定的聲音：“算算時間，也得有個幾千年了吧……”

她說着自己都不太肯定了，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将近于無。

沈宜安放棄和她繞彎子，她直截了當：“你知道你說的那些事是情侶能做的嗎？”

西比爾再度歪了歪腦袋，“欸——不可以嗎？”

沈宜安平靜回她：“不可以，所以我沒辦法哄你。”

“西比爾，假設……你比我大很多，是一個舊時代的長輩，作為一個長輩，你不可以對身為晚輩的我做出這樣的舉動，現在你應該放開我。”

“啊？”西比爾震驚但不松手，“可是，我和你沒差很多啊，沈宜安，我們明明一樣啊。”

西比爾格擋住沈宜安甩來的一套思維，試圖将自己的理解灌輸給她。

“不一樣。”沈宜安無奈，“舊時代的鬼不能上新時代人的身，西比爾，你遲早要離開的。”

“可這和我不能抱你有什麼關系？”滿頭霧水的西比爾要像一隻真正的鬼一樣纏住沈宜安：“而且我才不會離開，我要一直纏着你。”

沈宜安覺得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先前的話都成了廢話，西比爾一句纏着你就足以消彌所有。

“沒有關系……”

确實是沒有關系，真正有關系的，是沈宜安。

她受不了西比爾的靠近，更别說肢體接觸。

微微的喜悅遁入心門，換來的卻是恐懼，對未來未知的恐懼。

沈宜安甚至說服自己對西比爾的感覺隻是因為omega的生理原因，畢竟omega太脆弱了，需要别人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