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蕭靈犀跟着謝青回到了修竹院，今晚依舊是蕭靈犀展現手藝，隻不過謝青也沒閑着，她去後山摘了些果子和野菜。

謝青回來的時候，蕭靈犀已經烤好了一隻兔腿遞給她，謝青聞着烤的焦香的兔腿，食欲大增。

不得不說蕭靈犀的手藝是真的好，面煮的好吃也就算了，燒烤還這麼上手，練劍也練的不錯，修煉也有天賦，謝青細數着蕭靈犀身上的優點，竟發覺她似乎沒有一點惡習，不驕縱，不氣餒，不争不搶。

“師尊，味道怎麼樣？”

“不錯。”

蕭靈犀笑了笑，又割了一塊兔肉串在了簽子上炙烤。

月亮漸漸升起，輕紗籠下，整個修竹院都安靜下來，隻餘火堆裡柴火燃燒發出的噼啪聲，蕭靈犀咽下嘴裡最後一口食物，然後看向旁邊悠閑飲茶的謝青，“師尊，您明早想吃什麼，我給您帶過來。”

“明早……抄手，你會做嗎？”

謝青沒辟谷時曾經吃過一次抄手，那時還是師尊帶她下山吃的，自那以後她便念念不忘，可惜後來她還是沒有再次吃到過，因為她在那之後就辟谷了。

“會，明日一早我帶來。”

“嗯，時候也不早了，明日還要早起，你先回去休息吧。”

謝青說完之後放下茶杯回屋去了，蕭靈犀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視線，良久，她才終于澆滅碳火離開了修竹院。

第二日清晨，蕭靈犀提着食盒來到修竹院，進門之後她發現師尊已經起來練劍了，蕭靈犀快步走了進去，然後把食盒裡的抄手和蘸料都端了出來，“師尊，我來晚了。”

“辰時不到，不晚。”

謝青才不會告訴蕭靈犀昨晚自己饞抄手饞的失眠，今天還一大早就醒了這件事。

謝青拿出帕子擦了擦青瑤劍上的雪水，然後朝着蕭靈犀走了過來，她坐在石凳上，聞着抄手那誘人的味道，食指大動。

“師尊，這是醋和辣椒。”

“嗯。”謝青側頭看了一眼，但是沒動那些調味料，她吃不了辣，也不喜歡吃醋，簡簡單單的抄手已經足夠讓她滿足，不需要這些調料的襯托。

是久違的味道。

謝青沉默地吃着這碗抄手，仿佛回到了當年無憂無慮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和謝離還隻是師尊的弟子，萬事都有師尊在上頭頂着，所以她們倆過的很是無憂無慮，後來師尊離開了，謝離不得不站出來扛起整個青蒼派，而謝青也背負起了自己的責任，成為了青蒼派的三長老，後來的謝青再也沒有過過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那些記憶被她封存在腦海裡，隻有午夜夢回時才會偶爾想起。

謝青把一碗抄手吃了個幹淨，她照例飯後飲一壺茶，等歇息的差不多了，謝青才帶着蕭靈犀往竹林走去。

昆侖山常年飄雪，地上積雪經久不化，這幾日陽光正好，表面上的雪融化了一些，蕭靈犀跟着謝青的腳印走在了她的後頭，蕭靈犀不是沉悶的性子，所以她一路都在和謝青搭話，謝青有時笑而不語，有時附和幾句，這樣和諧的氣氛，當真有點像是一對相依為命的師徒了。

到了竹林之後，謝青停下腳步負手而立，跟在她身後的蕭靈犀也停下了腳步，她退開一些距離，然後謝青便拔出了青瑤劍，道：“今日學個應景的吧。”

“劍譜：竹煙波月。”

“第一式：風停。”

“第二式，月落。”

“……”

月落一出蕭靈犀便被震撼到了，謝青的身影自高空中縱身一躍，然後一人一劍俯沖下來，倒真如月亮般緩緩降落。蕭靈犀的眼睛緊緊追随着那道下落的身影，她捏緊了手指，忍住想要伸手去接那道身影的沖動。

随後，一人一劍，在雪地上飛舞。

蕭靈犀看呆了。

“蕭靈犀，該你了。”

謝青的聲音拉回了蕭靈犀的思緒，蕭靈犀擡手從背上抽出桃木劍，然後加入了謝青。

這次的竹煙波月兼顧美感和強度，又雜糅着一絲纏綿悱恻的情感在其中，蕭靈犀沉浸在剛才的畫面中無法自拔，直到謝青的袖子拂過蕭靈犀的背，她才微微側頭，看向那個緊抿着唇，一臉嚴肅的師尊。

蕭靈犀跟随着謝青的節奏練了兩遍劍法，第三遍時她已經可以閉着眼睛熟練地使出一招一式了。